成了一條條長龍的北勐騎兵中,居然沒有半點說話的聲音。
好一會,終於聽到有人一嘆。
“格森將軍有一句話,對極。”
蕭乾側眸看去,說話的人是北勐將軍裡年紀最大的烏查干。
這個人老成持重,平常很少在人前多說什麼。
似乎心裡的想法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又或許他以為到了該說的時候了,當著蕭乾和好些個將士的面,烏查干滿臉嚴肅地說:“想必王爺也明白,就這樣出征大理,我們無非去送死而已。雖然大汗有聖旨,但或許諸位忽略了,大汗的聖旨有二。第一為封賞,第二方才是出兵大理國。那麼,末將以為,王爺先前往汴京拿回自己的封賞,也合情合理,不算違抗聖旨。”
蕭乾眉梢往往一揚。
側過眸子,他深深看著烏查干,沒有回答。
不同意,也不反對,又像有自己的思索,這樣的表現,讓烏查干有些怔忡,慌不迭地又道:“王爺,末將一家之言,顧慮不周,但世機變,英雄當為啊!還請王爺為了三十萬將士的性命,當機立斷!”
蕭乾微微一笑。
是的,他笑了。那一抹迎著陽光的笑,在他那張鐵盔下的臉上慢慢盪漾開來,就連那張之前人人看了都害怕的麵皮似乎都乾淨清爽了幾分。這一瞬間的他,鐵甲寒光映鋼刀,披風飄飄一馬當先的樣子,甚至稱得上俊氣非凡。
北勐人對他的生平簡歷都知之甚詳。
可認真來說,也全都是道聽途說,都不舉實。
這一刻,聽了烏查干的話,大家都盯著他,不知他要怎麼決斷。可蕭乾什麼也沒做,也不向任何人多交代一句,突然就在冬日暖陽的照射之中,快馬往前奔了幾步,方才勒住馬韁繩,大聲問前來的斥候:“情況如何?”
那個斥候滿腦門的汗,翻身下馬半跪於地。
“啟稟大帥,前方有南榮兵馬,烏央烏央一片……”
“多少人?”
“約摸數萬……”
“約摸,摸得好。”
蕭乾冷冷剜他一眼,看他垂下頭,突地低喝一聲。
“度三!”
背後正在豎著耳朵聽的度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在叫他。
快馬趕上來,他大聲回道:“王爺,末將在!”
“給你三萬人!老規矩!”
一聲“老規矩”,讓度三怔住了。
上次在汴京的“老規矩”,王爺只告訴了他一個人,就是拖住古璃陽。在浚縣山那個地方,擺不開陣勢,他們留下來的兵馬雖然不多,可哪怕古璃陽有再多的人,也照常擺不開來打。只要他們把陣法排好,就可以慢慢和古璃陽玩了。
事實上,那一仗是度三當兵以來,幹得最漂亮的一仗。
要知道北勐留守的人,只有區區五萬。
而古璃陽當時揮師浚縣山的人馬,是十五萬之眾。
以少於半數的人,耗了古璃陽三天三夜,度三從來沒有這麼爽過。
而那一次布的陣法,正是來自王爺和墨九鉅子所創的“九宮陣”。
這一次,度三再得這樣的命令,馬上意識到了王爺所說的“老規矩”是什麼。
而且——他也隱隱明白了蕭乾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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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三滿臉喜色地翻身下馬,恭敬地朝蕭乾執了一個半跪禮。
“末將領命!”
“去吧!”蕭乾與他互視一眼,知他了悟,也不再多交代,只重重抱拳,做了一個軍中男兒都懂得的敬禮。度三亦抱拳回禮,然後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蕭乾雙眸被陽光一刺,略略眯了眯,然後看著度三離開前去點兵,稍稍頓了片刻,就慢條斯理地調轉馬頭,看向先前向他進言的烏查干。
“本王細細一思,覺得將軍之言,甚為有理。在往前走,就有兩條路。一條往南,可從廣元路直下隆慶府,一路入川打到大理國。另外一條,則往東去,從興元路直插龕谷、定遠,奪金州,過漢水……去拿回本王的封地!”
說到這裡,他抿了抿唇,頓了片刻。
視線環視著眾位將軍,那神色間像真的迫於無奈抗旨一般,幽然而嘆:“人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