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們早已經對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當我們以自己的真身靈魂出現在彼此面前的時候,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幾乎在短短一瞬間漲滿了我的所有心緒。
我很想對拾娘說點什麼,但是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根本就開不了口。
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大步流星的走向。她,把她抱進我的懷裡,故作從容的笑道:“娘子,有沒有覺得非常驚喜?”
她勾唇一笑,“是啊,夫君,你的娘子真的是驚喜極了!我還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跟著我一起過來,怎麼?你這是打算做我陸家的上門女婿了嗎?”
在她附在別人軀殼裡的時候,我就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如今她迴歸本質,更是讓我的所有情緒都在跟隨她一起起舞。
我丟了自己偽裝出來的鎮定,帶著幾分忐忑和不確定的看著她問道:“我可以留下來嗎?留在你這裡,一直到我們在接到別的任務為止?”
“按理由來說應該不可以,因為,哎呀,這些東西還是系統講起來要清楚明瞭的多,你聽它說吧。”她語氣一頓,然後偏了偏頭,我也沒發現她做了什麼動作,一個圓溜溜的光球就憑空跳了出來。
看到這個光球的時候,我莫名的生出幾分厭煩的情緒了,這實在是頗為突兀。
因為在除了她以外的事情上,我從來就不曾像現在這樣沒來由的對一種東西感到不喜,甚至為之生出戒備的心理。
她似乎也覺察到了我的不對勁,臉上浮現了一抹歉疚的神色,這抹歉疚,讓我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拾娘?”我用充滿疑惑的語氣問她,我希望她能夠給我一個解釋。
“夫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年我為了讓你能夠擁有一個真正的正常的穩固靈魂,在系統的幫助下……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她說話的語氣裡,分明帶出了幾分心虛的意味。
不過在這心虛中,我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她的堅持。
她心疼她曾經對我做過的那一切,但是她卻並不為此而感到後悔。
因為在她眼裡,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非常正確的抉擇。
她希望我好,所以寧願委屈我,委屈她自己,也要讓我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我能夠領會她的這種堅持,也承認她這樣做,對我們以後的長久而言,無疑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可是我的心裡還是會感覺到傷心,感覺到委屈。
我嘆了口氣,強笑著對她說道:“難怪我一看到它就會心生不喜,原來是有舊怨啊?”
與之同時,在我的心裡也浮現了另一個猜測。
恐怕曾經那個還沒有失去記憶的我,對於她的舉動還是頗為惱怒的。
只不過我實在是太愛她了,我不願意把我的負面情緒投注到她的身上去,所以才會可笑的對一個只會執行任務的系統產生了遷怒的心理。
這樣的發現,讓我忍不住生出幾分自己真的非常可悲的情緒來。
我到底還要愛這個女人愛到什麼地步,才能夠真正找回那屬於我的自我?
那不會再因為這個女人微不足道的無意識小動作,就忍不住想要歡喜個無數日夜的自我?
“夫君?”
也許是靈魂相會的緣故,拾娘對我目前的情形非常敏感,她本能的覺察到了我現在的自怨自艾情緒,伸出手來,充滿安撫性質地撫摸我的臉。
她的動作非常的溫柔,在這個舉動裡,我深刻的感受到了她對我的愛意。
我勉強定了定神,說服自己不要孩子氣的去胡亂和她慪氣——因為我越是這樣做,她就越會把我當做只能夠依附在她羽翼下的孩子一樣看待。
而這無疑是我已經完全沒辦法再忍受的。
對現在的我來說,可以接受自己膜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唯她的意志馬首是瞻,但是在此之前,我也希望能夠保住自己最基本的做人原則,盡我所能的,成為一個可以被她依靠的存在。
我一點點的將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點負面思想隱藏,故意帶著幾分獵奇心理的注視著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光球,“拾娘,別擔心,我就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其他人的系統,有點好奇……”
由於系統也能相互吞噬的緣故,每個輪迴者都會把自己的系統看得極為的重要,除非必要,根本就不會把它顯露到別人的面前來。
拾孃的此行此舉,是不是可以代表著她對我的絕對信任呢?
我的心口忍不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