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讓廚房再做點京城的特色菜上來。
“岳父不用這麼麻煩,本王對江南一系的菜色並無不喜之處,”親自動手給陸拾遺舀了一碗魚頭豆腐湯的應承銳面上表情很是坦然的看著陸德正道:“而且,這桌上菜餚的味道本王也是嘗慣了的。”
“嘗慣了的?”老狐狸陸老首輔不動聲色地摸著他的山羊鬍追問。
應承銳微微一笑,“府上有心,吩咐廚房準備的菜餚都是王妃喜歡的,本王與王妃相識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口味。”
陸家人聞聽此言,不約而同的在臉上顯露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食不言,寢不語。
在最初三言兩語的搭話以後,陸家餐桌上除了細微的咀嚼和牙箸杯盤的碰撞聲外,已然靜得針落可聞。
不過大家雖然不說話了,但是眼角的餘光依然會不由自主地朝著敬王夫婦的方向望去。
他們看著那兩人明明沒有一絲交談,卻配合地分外默契的享用著遲來的晚餐。
今日在萬壽節的宮宴上,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直到現在大家還都飢腸轆轆的緊——若非如此,也不會選在這樣一個時候,舉辦什麼接風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自己家的緣故,陸拾遺徹底沒了在外人面前的那副莊肅派頭,她看上去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頤指氣使的用眼神把身邊的敬王指揮的團團轉。
而敬王也彷彿早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言行,有時候,她連動作都沒有,敬王已經搶先一步把她想要吃的夾到了她的碗裡。
陸家人都有小酌幾口的習慣,陸拾遺自然也不例外。
家人和愛人兒女都在身邊的她很快就喝多了。
一張絕美的芙蓉玉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浮現了一層薄薄的酒暈。
眼見著她旁邊的那一小壺花雕都要被她喝了個乾淨的應承銳擰了擰眉頭,長臂一伸,將那陶瓷酒壺放到了陸拾遺拿不到的地方。
已經被酒氣燻得腦袋都有些迷糊的陸拾遺哼唧一聲,直接伸出兩根手指既穩又快的鉗住了應承銳的耳朵。
本來就因為陸拾遺對敬王那頤指氣使的態度而額頭直冒冷汗的陸家人在看到這一幕以後,寒毛都差點沒豎起來。
就在他們想著要怎樣為此而向敬王請罪的時候,敬王已經滿臉習以為常地把陸拾遺的手從自己的耳朵上輕輕拽扯了下來,“拾娘,今晚你已經喝得夠多了,再喝下去,仔細明兒個頭疼。”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股子誘哄的味道,溫柔地讓在場不少女眷臉面都有些發紅。
而被他捧在手心裡疼愛的那個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姿態,依然不依不饒地嚷嚷道:“不嘛,我就要喝,我還沒喝夠呢!”
應承銳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的色彩,“拾娘……”
“銳哥哥!再給我喝一點嘛!就一點!”陸拾遺猛然撲進應承銳的懷裡,對著他高高舉起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做了個一點點的動作,“我……我用親親來和你換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一邊說還邊嘟著泛著酒香的唇瓣來親吻他英俊的面頰。
心中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的陸家人和應景瀾三兄妹幾乎是看著應承銳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緋紅無比。
生怕自家王妃再鬧出點什麼么蛾子的敬王掩飾性地咳嗽一聲,熟門熟路地一把將陸拾遺打橫抱起,護在了懷中,用盡量如常的聲音對陸老首輔道:“王妃酒量有限,還請老相爺擔待我們一二,恕不奉陪了。”
被應承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目瞪口呆的陸老首輔好半晌才在老伴兒的偷偷掐捏下回過神來,他勉強做出一副淡定的表情應和道:“拾孃的酒量確實不怎麼會,今日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想必早就累得很了……老夫這就讓個丫鬟過來給王爺帶路,送你們回拾娘尚未出閣時住的院落裡去。”
因為陸拾遺和應承銳的這一番互動而樂得合不攏嘴的陸老夫人也趕忙配合著陸老首輔的說法,特特找了個丫鬟過來給他們帶路。
從應承銳把陸拾遺打橫抱起嘴巴就張成了圓形的應景瀾三兄妹見兩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連忙也放下手中牙箸齊齊起身,欲言又止的做出一副想要和他們一起過去的模樣,不想,卻被應承銳給直接無視掉了。
暫時擱淺了弄死應承銳打算的應景瀾三兄妹表情怏怏的看著應承銳高大筆挺的背影,又有了磨刀霍霍的衝動。
知道他們也是近段時間才和女兒親近起來的朱氏主動坐到他們身邊和他們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