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幾分痴迷之色。
一些頭回見她的僕婢們更是在心裡破天荒的壯著熊心豹子膽狠狠腹誹了一把他們效忠的那位戰神王爺……
他們的這位主子爺到底要眼瘸到何種程度,才能夠做出這種把魚目當珍珠的事情出來啊!
在和應景瀾商量好了搬去寒蟬院的時間以後,陸拾遺就從那蘭花嵌瓷心的錦墩上站起來,準備去更前面一點的院子裡去探望次子應景沛。
眼見著陸拾遺就要帶著應景漓離開的應景瀾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居然對著陸拾遺的背影問出了一個他自己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問出來的問題。
“您既然已經忽略了我們兄妹這麼多年……如今,為什麼會毫無徵兆的就這麼從寒蟬院裡走出來了?”
是想通了?
還是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妃,對我們多有愧疚,所以才會想著要有所補償?
可是為什麼這一世您想到了補償,上一世卻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墮入泥沼,永世不得超生呢?
應景瀾的問話讓陸拾遺背脊止不住的就是一僵。
就在應景瀾為自己的問題而懊悔不迭的就差沒直接衝口道歉的時候,陸拾遺遣退了除應景瀾以外的所有人,用頗有幾分乾澀地聲音輕輕開口道:“在景漓來我院子門口敲門的前一天……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我夢到景漓來向我求助,我卻沒有開門……”
期間,應景漓心有不甘的想要留下來,但到底不敢惹自己母妃生氣,只能用隱晦的眼神恨恨剜了應景瀾這個做長兄的一眼,滿臉怏怏不樂的退出了寢臥。
而應景瀾在聽了陸拾遺的這一番話後,卻震驚地險些沒有直接從床鋪上蹦起來。
瞳孔驟然緊縮的他用一種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震撼眼神凝望了陸拾遺的背影半晌,才用同樣乾澀的聲音回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王爺一巴掌扇聾了景漓的耳朵……”陸拾遺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異常的虛弱和苦澀,“我這些年來,雖然一直都對你們不聞不問……但是……在我的內心深處,還是盼望著你們能夠一切都好的……我……我沒辦法當做這個夢境沒有發生過……特別……特別是……”
“特別是妹妹第二天真的跑到您所在的寒蟬院門口求助來了,是這樣嗎?母妃?”應景瀾望向陸拾遺背影的眼神真的是說不出的心疼和慶幸。
心疼自己的母妃居然和自己一樣,也對前世有所記憶。
慶幸自己的母妃夢見的不是他去世時的情形。
畢竟那時候的他死的實在是不太光彩。
應景瀾一點都不願意讓好不容易對他緩轉心境的母妃知道他曾經做過的那些荒唐事。
“是的,我很擔心,”陸拾遺閉了閉眼睛,發出一聲充滿著無奈意味的幽幽嘆息,“擔心那一幕真的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被……被欺負……”
應景瀾那顆冰封多年的心,隨著陸拾遺的這一番真情剖白一點點的軟化開來。
他默默的看著陸拾遺的背影,在心裡低低的呢喃道:母妃,您知道嗎,在聽了您說的這一番話以後,即便是讓我現在再死一回,我也甘願了。
陸拾遺又和應景瀾說了幾句體己的話以後,才在外面應景漓等得就差沒渾身冒火星子的催促聲中,去了應景沛所在的院落裡。
同樣在自己身上弄了個風寒的應景沛在陸拾遺給他扶脈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不放。
比起陰沉的應景瀾和緊張的應景漓,應景沛在陸拾遺面前無疑要從容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在女兒堆裡打滾的緣故,應景沛明明有著一張與應景瀾一模一樣的面孔,但是兩人的氣質就宛若天壤之別一樣,讓人只需一眼,就能夠輕易辨別開來。
眼瞅著陸拾遺把脈診重新還給太醫的應景沛不待陸拾遺主動提出要把他接入寒蟬院裡住上一段時間,就先一步開口了。
只見他眨巴著一雙無辜又充滿著莫名意味的烏亮眼眸目不轉睛地緊盯著陸拾遺道:“母妃,打從我落地起,你就沒有抱過我,眼下,看著我還在生病的份兒上,你能不能像別人家的孃親一樣,也把我摟在懷裡,好好的抱上一抱?”
面對他的提議,陸拾遺還沒有動作,應景漓已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一蹦三尺高,“二哥你在開什麼玩笑!你都這麼大了,居然還要母妃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