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心裡再怎麼看不起陸拾遺,也不得不承認對於背後有著當朝太后做靠山的陸拾遺她心中還是有所忌憚和畏懼的。
只是在聽了陸拾遺那一番看似抱怨實則炫耀的話以後,她徹底的改變了主意。
她打算當著所有人的面,戳穿陸拾遺與聞人俊譽的‘姦情’!
當然,為了避免以後被聞人俊譽恨上,這個撞破他們兩人姦情的人選絕對不能是她,也不能是雲府的人。
眼裡閃過一抹狠辣的雲葶蘭在心裡略微思考了一陣子後,將目光放在了正與人嬉笑打鬧的紅衣女子身上。
“哎呀,你這丫鬟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一個活人你看不見啊!居然就這麼直直撞過來了!”
很快的,蕊園裡就傳來了紅衣女子氣急敗壞地嚷嚷聲。
嘴角不著痕跡翹起一個弧度的雲葶蘭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後,很是慌張地小跑過去,迭聲問:“怎麼了?怎麼了?”
那紅衣女子氣鼓鼓地撩起自己的裙襬給雲葶蘭看,“瞧你府裡丫鬟乾的好事,我撲蝶撲得好好的呢,她端了一碗甜湯過來就扣我裙子上了!我這紅石榴裙還是我娘新讓人給我做的呢!”
“哎呀呀,好姐姐,是我招待不周,讓你受了委屈,正巧,我娘也給我做了兩條新裙子,是上好的魯山綢,要不,我讓丫鬟現在陪你去換了來。”
“魯山綢?”紅衣女子的眼睛忍不住的就是一亮。
對這些平日裡百無聊賴的大家貴女來說,平日裡最為看重的就是梳妝打扮一類的了,如今聽說雲葶蘭要送一條魯山綢做的裙子給她,她哪裡還坐得住,略微推諉了兩句,就亟不可待地跟著丫鬟往水榭的方向去了。
雲葶蘭心情大好地看著紅衣女子和丫鬟的背影,嘴角那若隱若現的弧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燦爛無比。
“啊——”
紅衣女子過去沒多久,水榭那邊就傳來了驚恐萬狀的尖叫聲。
正不動聲色與客人們翻花繩鬥草的雲葶蘭被這一聲尖叫驚得霍然站起。
“剛才的驚叫聲……好像是瑜妹妹發出來的吧?”她一臉花容失色地看著大家說道。
其他人也被嚇得夠嗆,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雲葶蘭的話,紅衣女子和剛才送她去換裙子的丫鬟已經連滾帶爬地朝著這邊跑了過來,紅衣女子顯見是氣得不輕,“你這東道主究竟是怎麼做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呼呼喘著粗氣,餘下來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好說出口了!
而她迥異於常人的表現讓雲葶蘭和其他人都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覺得異常不安,雲葶蘭更是直接把目光鎖定在了那與紅衣女子一起離開的丫鬟身上,問她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那丫鬟見雲葶蘭把眼神瞅過來,忍不住渾身都打了個寒顫。
躊躇良久,才戰戰兢兢地通紅著一張臉,湊到雲葶蘭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雲葶蘭在聽了丫鬟的話以後,渾身都氣得直打哆嗦起來。
“到底、到底是誰這麼無恥,他、他怎麼敢!不好!拾娘姐姐因為喝醉了的緣故也在那裡小憩啊!”
雲葶蘭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地錯愕表情中,一把攥住丫鬟的手,嘶聲裂肺地喊道:“快!快到前院去把大公子請過來!就說!就說蕊園出事了!”
那丫鬟意會地提起裙子,拔腳就往跑去。
被她們主僕倆一來一往地弄得目不暇接的客人們連忙湊過來問雲葶蘭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葶蘭一副難以啟齒又恨得不行的表情,死死咬住牙關怎麼都不肯鬆口說話。
直到她兄長雲亭竹帶著一大堆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這邊走過來,她才如見救星地飛撲了過去,抽抽噎噎地道:“哥哥你可算是來了!你、你怎麼什麼人都發帖子呀!你知不知道妹妹的蕊園被人闖進來了……現在、現在就在水榭裡呢!”
大寧民風還算開放,不像別的朝代那樣嚴禁男女來往,不過未婚男女是絕對不允許單獨相處的。
“什麼?!”雲亭竹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這怎麼可能?”
“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那人現在就在水榭裡呢!”雲葶蘭氣得臉色煞白,若不是有丫鬟在旁邊撐著她,恐怕現在已經軟倒在地上了,“哥哥!你快點去把他趕走!快點去把他趕走!”
雲亭竹鐵青著一張臉道:“如果真的有那樣厚顏無恥的人的話,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現在不是放不放過他的問題!而是拾娘姐姐!而是昭華郡主她也在水榭裡小憩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