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好女子確實不會做出像你嘴裡所說的這樣的事情,”陸拾遺在賀老爺夫婦又重新變得有些狐疑的眼神中嘆了口氣,用很是平靜地語氣說道:“我是一個好女子,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你嘴裡所說的那種事情。”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嗎?”雲葶蘭忍不住又是一聲冷笑。“剛才的事情是我在陷害你,我承認,但是,這件事我敢對天發誓——”
“行了,你的誓言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了,”陸拾遺毫不客氣地打斷她,“而且我之所以會這樣說,自然有我的理由。”她側頭瞄了眼依然畢恭畢敬站在自己身後的碧青,對其點了點頭。
碧青屈膝應了聲,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陸拾遺身後。
雲葶蘭對於陸拾遺和碧青主僕倆這樣的互動已經下意識地生出了幾分戒懼心理了。
因為就在剛才,她們主僕倆個才以這樣的方式,讓她早已經準備多日的佈置徹底落空。
至於大廳裡的其他人,也被這一幕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們也想知道陸拾遺又將用怎樣的方式破這個局。
畢竟,這次為雲葶蘭作證的絕大部分人都是賀氏宗族有名有姓的家生子,是賀氏族長特意送到賀府去給賀家人使用的,沒理由會幫著雲葶蘭這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作偽證陷害他們眼下效忠的少夫人。
他們並沒有等上多長時間,碧青就重新回來了。
“啊——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剛剛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
當面容清秀的碧青提著一個鳥籠子一出現在大廳裡,賀明燕就彷彿靈光一閃般的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來,指著那站在鳥站架上神氣活現的小鸚鵡,一臉激動地叫個不停。
賀明燕的臉色讓雲葶蘭心裡再次浮現了幾分不詳的預感。
不過一心盼望著能夠徹底把陸拾遺踐踏在腳底的渴望深深的影響著她此刻的理智乃至於靈魂。
讓她依然硬撐著站在原地,輸人不輸陣的繼續與陸拾遺對峙。
她自以為她那是在對峙,卻不知道陸拾遺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把她放在心上過。
從碧青手裡接過鳥籠的陸拾遺眉眼彎彎地把裡面的小鸚鵡單手捧了出來,親暱地彈了下他的小腦袋瓜兒。
“真的很抱歉啊,讓你一個人在家裡等了我這麼久,你肯定很孤單吧?”
“不孤單,想拾娘!不孤單,想拾娘!”顧承銳配合著陸拾遺的話在陸拾遺手裡快活的像只真正的傻鳥一樣,可勁兒地撲騰著。
他這一張口,整個大廳裡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陸拾遺卻仿若未聞一般的繼續與她手心裡的小鸚鵡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
而那羽毛色彩斑斕的小鸚鵡也每一次都能夠自自然然的跟上她的節奏,就彷彿真正的人類一樣與她親熱交談著。
大家默默的看著這一人一鳥旁若無人的在他們面前如同雲葶蘭說過的那樣親親我我……
乍然間,還真不知道究竟該作何表態才好。
與此同時,他們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雲葶蘭剛才對陸拾遺的指控……
野男人……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野男人?!
瞬時間,所有人望向雲葶蘭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古怪的味道。
向來就喜歡痛打落水狗的陸拾遺一邊逗弄著張口“拾娘”閉口“寶貝”的叫個不停的顧小鸚鵡承銳,一邊笑吟吟地看著臉上表情青一陣白一陣的雲葶蘭,慢悠悠地問道:“這就是葶蘭妹妹嘴裡說的……嗯……與我偷情的姦夫了吧?怎麼樣?看到他以後,你是不是更失望了呀?”
更失望?
她何止是更失望!
她簡直就是要瘋了!
要徹徹底底的發瘋了!
雲葶蘭臉色鐵青地看著陸拾遺,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拼命剋制住想要大聲尖叫的衝動。
居然是一隻鳥?!
那與陸拾遺情話綿綿的居然是一隻鳥?!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就在雲葶蘭心亂如麻,大腦一片渾噩之際,陸拾遺唇角微勾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一次站起了身。
她一邊溫柔地把手心裡捧著的小鸚鵡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步步生蓮地朝著雲葶蘭緩緩走了過去。
隨著她的動作,大家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為她讓出了一條道路。
“聖人有云,來而不往非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