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特特專門派了許多老兵在旁邊搭配以防萬一。
每當壯丁們因為恐懼而神遊天外的時候,老兵們總是會連打帶踹的把他們強行喚醒過來,然後逼迫著他們迎敵——如此一來一往的,壯丁們總算克服了自己內心的恐懼,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將巨石、將滾木、將油鍋裡的熱油,毫不猶豫地往那不停地往城牆上攀的倭寇們砸過去了!
雂州府因為有高大城牆據守的緣故,很快就掌握住了這一場戰爭的脈動。
心裡很清楚如果兩位王爺就這麼死在了雂州府,他們全家老小也必然會討不了好的官兵們更是徹底的豁出去了,戰鬥起來十分的彪悍兇猛!
其中雂州府守備更是身先士卒的直接與那成功攀爬上城牆的倭寇們戰鬥起來!
箭矢入肉和刀劈入骨的刺耳嗓音和人們的痛苦叫喊聲此起彼伏。
梁承鏈的臉色止不住的有些發白了。
即使嘴巴上說得再好聽,他現在都是頭一回距離戰場這麼近——只要想到一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丟掉小命,他就條件發射的感到口乾舌燥,眼前發黑。不過他到底還惦記著在自己身邊的還有其他人,半點都不願意在幼弟和一個花娘面前丟臉的他哪怕是心裡再感到害怕也不會真正表露起來。
相反,他也學著自己那十七弟的舉動,有事沒事地就調整一下自己手中的弓箭,擺出一副隨時都要上戰場的肅穆架勢。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天色也逐漸變得暗沉,人們的體力也在急劇的耗竭著,就在天邊最後一縷亮光要徹底消失於天際線時,城牆外圍突然傳來驚恐無比的嘶喊聲。
那聲音分明在喊著:“不好啦!守備大人犧牲啦!不好啦!守備大人殉職了!”
很清楚這場戰役就是靠著雂州府守備的指揮若定才堅持到現在的梁承鏈等人不約而同變了臉色。
因為戰局穩固已經來到梁承鏈等人身邊陪侍的雂州府府尹在聽說守備犧牲的時候,更是一臉震驚莫名的只差沒就這麼暈厥過去。
梁承鏈本能的從他這驚恐萬狀的表情中覺察到了不對勁,他下意識地一把攥住雂州府府尹的衣領子道:“既然守備殉職,那麼就讓他後面的繼任者頂上啊!你傻站在這裡做什麼?怎麼還不趕快行動起來?!”
雂州府衙哭喪著臉,對梁承鏈說道:“雂州府真正敢和倭寇對著幹,還能夠有個幾回勝負的也只有劉守備了!其他人根本就沒這能耐啊!”
“什麼?那現在該如何是好?”梁承鏈聞言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雂州府府尹這時候也徹底亂了方寸,“要不,讓劉守備的兒子頂上?他兒子雖然現在還只是一個校尉,但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也和倭寇打過很多回的交到了,說不定,他就能夠穩住今晚的局勢,堅守到明天援軍的到來呢。”
因為梁承鏈兄弟二人的特殊身份,雂州府府尹可是半點都不敢充大頭蒜,在確定倭寇確實往雂州府所在的方向狂襲而來後,已經第一時間向距離雂州府不遠的駐軍鎮海衛求援了!
鎮海衛是成祖一手建立,為的就是阻隔倭寇對沿海地區的侵害,以前的鎮海衛不說一個打十個,最起碼的,倭寇們只要聽到鎮海衛的大名都兩股戰戰的只有放下武器跪地求饒的份兒。
現在的鎮海衛嘛,則遠沒了先輩們的能耐,與倭寇們的戰鬥也是勝負參半。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對雂州府府尹而言,只要兩位王爺不出事,只要雂州府不被倭寇血洗,那麼,不論死多少計程車兵和百姓,那都不叫個事兒!
因此,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拖!儘可能的拖到天亮去!
以他對現在鎮海衛指揮使的瞭解,對方絕不可能放任兩位王爺在雂州府身殞,畢竟,兩位王爺要是真的在雂州府出事的話,他也難辭其咎,甚至還可能與他這個倒黴鬼一樣被‘盛怒’中的新帝送上菜市口!
由於梁承鏈等人對這雂州府的文武官員並不瞭解的緣故,自然是雂州府尹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劉守備的兒子很快就執掌了他老爹的權柄,與城下的倭寇一決雌雄起來。
按道理說,老子英雄兒好漢,既然雂州府府尹自己也大吹法螺的為這位小劉校尉做了擔保,那麼想必他應該有幾分能耐的,可實際上呢,他的表現卻讓所有人大失所望。
他不但丟了自己老爹好不容易爭搶過來的戰果,還倒黴催的被一支不知道是誰拋上城頭的短矛給直接紮了個透心涼——等到他身邊的人如夢初醒般的想要奔過去救援時,他的三魂七魄都已經進了酆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