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顧神醫,連城他……他怎麼養了?”皇甫炎雖然極力的剋制著,但是他的聲音依舊透出微微的顫抖。
顧長風手下的動作不停,頭也不抬道:“很不樂觀,敵人很惡毒,這箭不但有毒,而且箭鏃上有倒鉤,戰堡主這一箭位置傷在胸口,一不小心,倒鉤就有可能傷到心臟,所以要什麼精準,什麼謹慎,我……確實沒什麼把握。”
皇甫炎的臉色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更加的慘白,眸光中幾乎透出了絕望。
終於將戰連城胸口的毒血清理的差不多後,顧長風才抬頭看向皇甫炎,沉聲問道:“皇上,即便再危險,這箭也要拔出來,否則毒入五臟,也是必死之局,拖……”
說到一半的顧長風,在眼睛的餘光掃到了安意如的身影時,不由得聽了下來,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皇甫炎見他說到一半不說了,目光驚呆的望著他的左後方,不由得也將目光看了過來,待看清了來人之後,他不由得驚道:“意如……”
安意如的神情堅定而決絕,急促的呼吸的,同時伸手製止了皇甫炎的問話,上前一步,邁到了床前,伸手就握上了那支插在戰連城胸口的毒箭。
顧長風和皇甫炎大驚失色,連忙制止:“不要!”“不要輕舉妄動!”
安意如冷冽的眸色一一掃過顧長風和皇甫炎,聲音寒烈道:“若是連城註定要死,我寧願他死在我手上!”
安意如的話音剛落,她手上同時一用力,將毒箭以人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迅速拔了出來,滴著毒血的箭簇上,掛著戰連城模糊的血肉。
“嗯!”戰連城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徹底昏迷過去。
顧長風和皇甫炎都被安意如這突如其來的大膽行為驚呆,完全忘記了動作。
“鐺”的一聲,毒箭落地,安意如握起旁邊早就消好了毒的匕首,麻利而毫不猶豫的在戰連城的傷口上,快而狠的迅速一刮,頓時又有一塊帶著毒血的血肉被剜了出來,然後撒上藥粉,再用綁帶緊緊的將傷口勒住。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就連經常處理外傷的顧長風也自愧不如。
做完這一切,安意如整個人也似乎完全洩了氣一般,幾欲癱軟在地上,幸虧身後的皇甫炎及時扶住了她。
顧長風連忙檢視了戰連城的狀態,雖然他痛暈了過去,整個人沒有了意識,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安意如剛才那果敢決絕的急救,對戰連城來說,是救命的最後稻草。
“怎麼樣?”皇甫炎顫抖著問道。
“戰夫人的手法和力道用的恰到好處,沒有傷及心臟,毒素也及時清理乾淨了,血也止住了,能不能成就看今晚戰堡主能不能挺過去了。”顧長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連城還沒有徹底的脫離危險,但是目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意如,你聽到了嗎?是你救了連城,謝謝你!”皇甫炎竟然一時難以自抑,老淚縱橫。
“皇上,讓太醫們都到外面候著吧,連城需要休息,我留在這裡看著他就好。”顧長風看了看一屋子的太醫,不禁道。
皇甫炎連忙擺手道:“都出去候著。”
種太醫如獲大赦,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您今晚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等連城醒了,我會第一時間讓人通知你的。”顧長風看著皇甫炎蒼白而疲倦的面容,不禁道。
“不,不用,我要守在這裡,知道連城他醒過來。”皇甫炎拒絕道,隨即想到了什麼,又不禁拍拍懷裡安意如的身子,柔聲道:“意如,你嚇壞了,我先讓婢女帶你去雨晴軒休息吧。”
誰知安意如連連搖頭道:“我要守著他。”她一向清靈的眸色,此刻堅定而不容置疑。
皇甫炎望著她半晌,終於還是妥協道:“好,讓我們一起守著他。”
墨痕和子落見眾位太醫都退出了承政殿,不禁連忙上前詢問道:“眾位太醫,戰堡主他傷勢如何了?”
其中一位太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女神醫,手法熟練而果決,幸虧她及時趕到,取出了戰堡主體內的毒箭,若是再猶豫下去,就是顧神醫再妙手回春,那也是無濟於事啊!”
子落一愣,不由得驚道:“戰夫人親手拔的毒箭!?”
那太醫聽了子落的話,不禁讚歎道:“哦,原來是戰夫人,好氣魄、好膽識、好手法!真是一位奇女子啊!讓我等汗顏啊!”
子落已經完全被這個訊息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