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皇甫炎卻沉默了半天,才不由得嘆了口氣,沉聲道:“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遠比你們知道的還要早。”
這下安意如卻是愣住了,比他們知道的還要早?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參與了星河失蹤這件事情不成?安意如心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皇甫炎見安意如雖然驚訝,但是表現卻出奇的沉著,不禁在心中暗讚一聲,隨即解釋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慢慢講給你聽吧,你坐。”
安意如大方入了座,等著聽皇甫炎講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皇甫炎也坐了下來,開始緩緩道來:“這件事情要從一月之前說起,這其中還牽扯到你還有連城,跟諄兒,跟左家的一些恩怨。”
安意如瞭然的點點頭,她早就猜想這件事情多半是跟這個恩怨脫不了關係,而且一月之前,不正是她傷了左騰飛的命根子,又跟連城戲耍了左之通的時候嗎!
安意如沒有插嘴,沉默著,等待皇甫炎繼續說下去。
“一月之前,我派去保護戰龍堡的探子回來稟報,說了你們跟左之通結怨的事情,當時我還很欣慰,想著左之通果然有度量,竟然對這件事情就這麼忍了下來,我對他的處理方式很是讚賞,還想著日後要給他升職加薪。”
“可是還不等我這麼做,卻慢慢發現左之通跟之前不大一樣了,無論是在朝堂還是私下,都有了很大的變化,因為他是我太傅的女婿,我對他還是很瞭解的,他這個人雖然不算剛正不阿,可也算是個有原則的人,即便平日裡也會收一點無傷大雅的小禮,但是對朝廷還是忠心耿耿的。”
安意如不由得撇嘴,貪汙受賄在皇甫炎的眼中,竟然只算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只要他左之通對朝廷衷心,這樣的事情便算不得大事,這就是官本位的思想使然吧?作為上位者,只要能保證政權鞏固,貪汙受賄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是為什麼貪汙*屢禁不止的原因吧。
皇甫炎見安意如撇嘴,心裡也在猜測她的想法,但是對於安意如這麼前衛先進的思想,皇甫炎多半是想不到的。
只見他繼續道:“可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發現無論是朝堂上還是私底下,左之通卻與諄兒走得越來越近,其實不怕你笑話,作為上位者,最介意的就是結黨營私,尤其這結黨營私的物件,是自己的兒子。”
這點安意如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以前的宮鬥劇,可是她用來打發無聊時光的好東西,既能鍛鍊她的腦力和思路,又能擺脫無聊,所以她看了不知道多少,就算沒有吃過豬肉,那也見過豬跑的,宮廷爭權奪勢那點事,就是那麼回事,不必說,她也懂。
皇甫炎也注意到安意如的平靜,彷彿對他所說之事,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一般,這不禁讓他更加好奇,一個身居閨閣的大家閨秀,就算她沒有被善待,那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怎麼會對這種勾心鬥角的事,表現的這般淡定。
但是顯然此時不是個詢問的好時機,所以他繼續道:“一開始我也沒有在意,畢竟諄兒是我指定的太子,朝中大臣多與他走動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時間一長,次數一多,我不禁也有些生疑,便暗中派人去調查和跟蹤了他們。”
“如何?”安意如情不自禁的插嘴問道。
“果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諄兒和左之通似乎在暗中謀劃一個陰謀,而且這其中還牽扯到了你的父親,安長天。”
安意如恍然大悟,點點頭道:“他們三方果然勾結到了一起。”
皇甫炎更加奇怪了,即便安長天對安意如不好,可他好歹是她的父親,可是怎麼聽意如的口氣,說起安長天,就好像在說一個陌生人。
“你早就猜到了?”皇甫炎不禁問道。
安意如點點頭,道:“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只是聽子辰提起過,說左之通與太子走得極近,至於安長天,我是真的沒想到,是剛才在你來見我之前,太子親口告訴我的。”
這下皇甫炎的驚訝可不是一點半點了,他不禁問道:“你為何直呼父親的名號,而且語氣冷淡,還有,剛才諄兒找過你了?”
安意如這才想起皇甫炎剛才直接來找自己了,啟公公可能還沒來的及告訴他這件事,便解釋道:“關於我和安長天的關係,並不是只有父女這麼簡單,這件事情複雜又不容易解釋,等以後有時間,我再慢慢跟你解釋,只是有一件,安長天並非我的父親。”
“另外,剛才在見你之前,太子的確找過我,但是他是跟我打聽你招我入宮的原因,想來他對你也有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