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允一身白色綢緞男裝,長而黑的烏髮被嬸紫色的精緻緞帶高高束起,高挑的身材絲毫不比一般男兒郎差,姣好的面容配上一雙流光溢彩的眸子,往那一站,活脫脫一個風流倜儻的少年郎,手執畫扇,又平添幾分貴氣,自然是姑娘們爭相拋媚眼的物件。
“喲~陳少爺來啦~”花滿樓的老鴇楓紅扭著纖細的小蠻腰水蛇般的纏上陳允,熱情的打招呼,倆人自是相當熟絡。楓紅今年三十好幾,一張白淨的瓜子臉,精緻的眉眼,眼角留有幾絲歲月的痕跡,看得出來,年輕時必是響徹一方的人物。
“紅姐~”陳允也熱情的搭上她的腰,笑嘻嘻的打著招呼。這幾天她可是沒少來這兒,甚至有時候一天來個兩三次。
“又來談生意?!”楓紅看著他擔心的問,陳允的拼命她看在眼裡,哪次來不是喝的酩酊大醉?傷身傷神?!整個四元鎮都以為突然紅火起來的雲華閣老闆是個外來有錢人家的少爺,所以都親切的稱一聲“少爺”,可誰知道,這個天是她不辭辛苦在酒場上拼下來的?!就連她這個見慣風花雪月的紅塵人都為這個年僅十七八歲的少年所折服。
“嘿嘿~沒辦法啊。”陳允腆著臉笑,一句“沒辦法”含的盡是無奈。
楓紅嘆了口氣,將她迎了進去,走至包間顧老闆早已經到場。
顧長宏,四元鎮唯一一位將花卉營銷到南開國北方城市的商戶,也算是四元鎮的一方霸主。
“喲~不好意思,顧大哥,兄弟因為些事情耽擱了,真的不好意思。”
陳允一進門就老練地道了聲歉。楓紅將其送進去,和顧長宏打了聲招呼識趣的退了出來。
顧長宏一身肥膘,滿臉橫肉,濃眉大眼,臉上還有道疤痕,長相雖粗獷些,卻是個知恩必報的漢子,講義氣。看到陳允來,也自來熟的打著招呼。
“陳少爺,久仰久仰~”
猛地一下子拍在陳允肩膀上,差點沒把她拍地上,可她知道,這一下無論如何她都得受著,受得了,顧長宏就看得起,受不了,那就一切都別談。
“嘿,顧兄,這是說的什麼話~”
二人行至桌邊坐下,一桌酒菜已經備好了,陳允坐在顧長宏的右側,而他的左側則是坐著一個與其有六分相似卻是面黃肌瘦的年輕男子,男子一臉猥瑣,眼睛渾濁,看著周圍的端菜姑娘都是一眼邪念,唯獨看向顧長宏是一臉的敬畏。
陳允裝作不認識,冥思苦想的問道:“顧兄,這位公子看上去挺眼熟,是…。?”
顧長宏哈哈地笑了起來,朗聲道:“陳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犬子您都不記得了?”
陳允佯裝吃驚的感嘆道:“呀,竟然是令郎,真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忙起身倒了杯酒賠禮道:“還請顧少爺不要見怪,在下這杯酒當成給你賠禮了。”說完一口頭灌下烈酒,嗓子瞬間猶如火燒一般,直接躥向胃,陳允強忍不適,繼續賠著笑臉。
顧長宏見狀笑道:“嘿,這哪是陳少爺該敬酒,該是小從給您敬酒啊。”說著搗了一下顧從,後者才識相的端起酒杯敬了酒。
陳允佯裝疑惑:“顧兄這是鬧哪一齣啊。”
這時,顧從才開了話腔,急道:“陳少爺,您不記得啦?龍記賭坊,您救了我一命?”
陳允仍舊疑惑,不解。顧從更急道:“您再想想,我當時賭錢,輸了很多,那些人想要拿我的四肢抵債,然後是您出手替我付了錢。”
陳允一直看著他,冥思苦想,好半響方才恍然大悟般,拍著腦袋大聲道:“哦,是你!哎呀呀~我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你眼熟,唉~我還不知道你是顧兄的兒子啊,真是失禮,那啥,那些人後來沒為難你吧~”
顧從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沒有~&8226;”
陳允似是放了心般:“哎喲,那就好。”說著轉向顧長宏,“哎呀,顧兄,我還真不知道那天的人就是令郎啊。咱們真是有緣,我還想著今天請您,是想您幫小弟一個忙,到不想還牽扯到其他事情上去,要是再這麼扯下去,說不定咱們前八輩子還都有聯絡呢,來來來~既是這麼有緣,咱來一杯。”
顧長宏也不擺架子,端起酒就喝。爽快道:“陳小弟果然是個爽快人,哈哈哈~你這個朋友,我顧某人交下了!哈哈哈~來,再來一杯,今天咱們喝個不醉不休。”
陳允聽言,鬆了口氣,也端起酒杯一口見底,豪邁道:“沒問題,顧兄要喝,小弟一定奉陪到底。”
一杯又是一杯,一直喝到半夜,一直喝到胃麻木,一直喝到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