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那層層疊疊的黑色雲層漸漸地匯聚成了荒獸的模樣,燈籠般的大眼,閃著寒光的獠牙,猙獰的表情,這是錢暖的噩夢。
錢暖微微失神地看著天邊,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從船艙那頭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荒獸之災要來了。”聲音乾淨溫暖,彷彿帶著安慰人心的力量一般。
錢暖不由得回頭去看,只見船艙那頭站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帥氣少年。
那少年看見錢暖回頭,不由得咧嘴對她一笑。
錢暖看見這個熟悉的笑容,不由得抽了抽嘴,跟兔爺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這個二貨笑容,生生毀了兔爺化形後的那張帥臉!
“咳!”錢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說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雲舟猛地顫抖了一下,船頭癟了下去。
錢暖一看,瞬間心疼地不行。雲舟上的防護罩之前被雷劫擊碎了,她還沒顧得上佈置新的防護罩。沒有了防護罩的雲舟,瞬間脆弱了許多。
還不等錢暖心疼完,“轟”地一聲,又是一下劇烈的顫抖,整個雲舟顫動個不停,甲板也開始有了裂縫。
錢暖氣急敗壞地扭頭一瞧,雲舟尾巴上遠遠的,正圍著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妖族士兵。而站在妖族士兵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落霓裳和万俟絃歌。
右臉頰上斜著一道長長的傷疤的万俟絃歌,抬起頭,皮笑肉不笑地對錢暖說道:“許久不見了,錢領隊!”
第84章
錢暖對著万俟絃歌看了半天;才發現眼前這個陰沉的年輕男子;居然是万俟絃歌!錢暖暗自搖了搖頭;好好的一個美少年,怎麼變成這麼一副模樣了?
彷彿察覺到了錢暖的心思;万俟絃歌抬起頭;眯著眼睛,盯著錢暖半晌沒有做聲。右臉頰上的這道傷疤;時刻提醒著自己,錢暖曾經加在自己身上的恥辱。
万俟絃歌不願意再去回想過去;他擺了擺手,示意站在自己身後的妖族大軍開始發動攻擊。
眼看著成群的妖族向自己這方襲來,錢暖看了一眼腳下已經搖搖欲墜的雲舟;咬咬牙,心疼地把雲舟收進了體內。
雲舟驟然消失,原本正坐在甲板椅子上裝範兒的魔尊重樓不受控制地向下方墜去。重樓不慌不忙地收起座椅,然後“唰”地一聲,從背後伸出了一雙黑色猙獰的骨翼。
錢暖“啊哦”了一聲,驚歎地看著魔尊重樓的最新造型。乖乖,魔族居然會長翅膀?
兔爺撇了撇嘴,斜了錢暖一眼,“沒見識了吧?那是重樓煉化的飛行法寶,不是他長的翅膀!”
錢暖一聽“法寶”兩個字,眼前頓時一亮。她轉了轉眼珠子,扭頭笑嘻嘻地看向兔爺,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兔爺彷彿被踩到了腳一般驟然跳了起來,毫不留情地對錢暖吼道:“想都別想我會幫你煉製翅膀!你之前讓我給上萬人弄的圖騰我還沒刻好呢!”
想了一會兒,兔爺繼續忿忿地說道:“就知道欺壓我!”
錢暖笑嘻嘻地,毫不在意,“怎麼會是欺壓你呢?這叫能者多勞嘛!是吧,兔爺?”
兔爺不屑地撇了撇嘴,沒有明確地拒絕錢暖,他反而斜眼瞧了錢暖一眼,頗為得瑟地說道:“我才不叫兔爺!從今天開始,小爺就要叫回我本來的名字了!”
說完這句話後,兔爺停頓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也沒聽見錢暖的回應,這才微微有些洩氣地說道:“你都不想知道我叫什麼的麼?”
錢暖笑眯眯地踮起腳尖,拍了拍兔爺的肩膀,“你這不正要告訴我麼?”
兔爺微微喪氣地垮下了肩膀,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對面妖族的攻擊給打斷了。
錢暖扭頭,這才發現雲森、重樓和安江已經和那些妖族動起手來了。
錢暖滿頭黑線地將那群被自己送進了戒子空間的戰隊成員們給送了出來,顧不得回應他們的抱怨,就率領著眾人開始反擊妖族。
有了雲森和重樓的主攻,戰隊打得很是輕鬆,成群的妖族節節敗退。
站在妖族大部隊後方的落霓裳見狀,微微皺起了眉毛。美人蹙眉,頗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可惜站在落霓裳身邊的万俟絃歌不懂得欣賞,他不耐煩地打斷了落霓裳的心緒,陰沉地開了口,“你手下那群妖族呢?”
落霓裳瞥了万俟絃歌一眼,沒有搭理他,反而凝神向對面的兔爺看去。
得不到回應的万俟絃歌不屑地瞅了落霓裳一眼,冷哼一聲,走了開來。滿肚子鬼心眼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