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到了什麼程度,祁琰表示他不想再回想起以前的任何一個片段。
好在秦慕延今天破天荒沒有反抗,雖然嘴上在碎碎胡言亂語,但總歸是乖乖地跟著他上樓了。他不知道的是,秦慕延今天之所以這麼聽話,是因為有隻女鬼一直在旁邊好言好語哄著。
把秦慕延送回了客房,祁琰和江歌都鬆了口氣,然而就在一人一鬼的心就要放下時,秦慕延突然從床上驚起,坐在床上靜默了片刻後,他張開雙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倆:“還楞著作甚,快幫朕更衣。”
“……”
江歌一臉黑線,不想搭理這個已經在朝著中二病方向發展的醉鬼。但沒想到祁琰竟然真的聽話地去給他脫外套,因為他知道,要是不配合的話,後果更嚴重,別問是他怎麼知道的。
他知道,不代表江歌知道。
秦慕延見江歌竟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一手揮開祁琰的手,目光直逼江歌,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帝王的威嚴,當然前提是他不說話。
“朕的愛妃為何還站在那不動?還不快來侍寢。”
江歌:“……”
她知道秦慕延最近接了一部古裝劇,在家裡一直在潛心研究劇本臺詞,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把劇本用到了這種地方……呵呵。
江歌還沒搭理他,到底祁琰,忍不住說了他一句:“別吵吵了,戀愛都沒談一個,還愛妃,死宅男就知道天天意|淫。”
聞言,秦慕延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祁琰,眼神頗為不屑:“三十歲的單身狗不要和我說話。”
“……”你不一樣是隻二十六歲的單身狗嗎!五十步笑百步好意思嗎你!
似乎是聽見了祁琰內心的咆哮一般,秦慕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就指著江歌的方向,語氣裡是快要溢位來的得意:“看見沒?我女朋友。”
祁琰一時沒反應過來,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人影都沒看見,他又看向秦慕延,問:“在哪?”
秦慕延依舊指著江歌的方向:“那兒。”
江歌無力扶額,這攻略物件……蠢得她有點想退出遊戲了。
正深感無力之時,江歌忽地想起一個好主意,她就緩緩地往祁琰的方向飄過去,秦慕延的手指果然也跟著她移動而改變方向,就這樣江歌在祁琰面前站定不再動,秦慕延也就指著這個方向,還不忘補充:“女朋友在這。”
祁琰:“……”
差點沒忍住把面前這貨從二樓扔走的衝動,祁琰按下額角跳得歡快的青筋,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您還有酒瘋,在這房間裡慢慢耍,我就不奉陪了。”說完他轉身就走,像是不放心,又回來叮囑了一句:“記住皇上您現在還沒有輕功,從二樓跳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祁琰甩門離開,怕秦慕延出房間再惹事,他特意把門反鎖。聽著門鎖的動靜,秦慕延靜靜地看著那房門,半晌後,他垂下眼,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沒人會信。”他又抬起眼看向江歌,眼中明明是深深的無力,卻還硬是朝她扯開嘴角:“這樣也好,就只有我能看見你,只有我知道你的存在。”
見他這苦澀落寞的模樣,江歌心裡突然不是滋味。都說酒後吐真言,秦慕延一直把能看見鬼的這件事藏在心裡,就怕讓別人知道,認為他是異類,但其實他內心也是渴望有個人能替他分擔這秘密。從小到大都被鬼所騷擾,卻只能一個人默默忍受,唯有趁著醉酒才能有藉口說出這件事,偏偏就沒人相信,把這當做酒後的胡言亂語。
“秦慕延。”江歌走過去,想安慰他,卻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一向自以為嘴炮技能滿點能說天動地的她現在就仿若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小兒,怎麼也搜刮不到能安慰到他的詞彙。
江歌站在他面前,彎下腰與他平視,伸出手輕輕地搭在他頭上,儘管知道他們倆是無法互相觸到,她還是儘量讓自己的動作做得自然,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閉著眼吻了吻他的嘴角,柔聲道:“你能看見我,這樣就足夠了。”
好不容易哄著秦慕延睡著,江歌終於鬆了口氣,她坐在床邊,忽地覺得手腕處一陣灼熱,反射性地低下頭看向那,又見到了那根紅得刺眼的細繩。血一般的顏色和她手腕處蒼白的面板形成明顯對比,好似是從面板裡滲出的血一般,然而那細繩尾端偏偏又染上了一抹黑,就像是被火燒焦了一樣,礙眼得很。
江歌不覺抿緊了唇,這紅繩是古靈給她的,當初多虧泠焰替她說話,才有幸讓古靈鬆了口,答應暫時放她離開,條件是必須繫上這施了法的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