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跪下去哭了起來。未央認得,她是柳氏的心腹王嬤嬤,“少爺們都不在家,奴婢斗膽,來上報娘娘……”
“怎麼回事?怎麼忽然……”花未央蹙起眉,“是突發疾病嗎?怎麼不請太醫?”
“娘娘,夫人她是上吊『自殺』。”王嬤嬤抽噎著。
心中,似有什麼被觸動了。花未央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追問:“『自殺』?”
“是,懸樑自盡。”王嬤嬤哭著說。
玉兒適時道:“娘娘,要不去花府看看吧!”
“恩。”花未央點點頭,“玉兒你去備車,別外,去跟皇上說一聲,把瑞軒也從校場叫回來,和本宮一起回去。”
“是。”
柳氏怎麼忽然上吊『自殺』了?這一點兒預兆也沒有啊!
匆匆來到花府,花瑞軒已經回來了,眼眶紅紅的,明顯已經哭過了。看到帝后駕臨,強忍悲傷恭敬的跪下行禮:“臣參見皇上、皇后……”
“好了好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行這些虛禮。”不等舒夜開口,花未央就打斷了他,親自把他扶了起來,問,“瑞軒,好好的娘怎麼會『自殺』了?”
自她醒來就沒叫過柳氏一聲娘,如今脫口叫出,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瑞軒也很意外,眼睛更紅了:“皇后……”
娘做的那些事他都聽哥哥說了,沒想到她還願意叫一聲娘。
“什麼都別說了,我看看。”花未央走過去,掀起蓋屍體的白布。柳氏身上還穿著玄『色』的佛衣,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兒裝飾物,脖子上有一圈紅紅的痕跡,手裡還緊緊的捏著佛珠。
她擰了擰眉,伸手想去拿佛珠,柳氏的手捏得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根本沒法拿出來。
『自殺』的人為何拳頭捏得那麼緊?她縮回手,面『色』素穆:“本宮聽說是在佛堂『自殺』的?去看看吧!”
“好。”
佛堂位於花府最偏僻地角落,卻是精心修膳過的。堂前堂後遍植修竹,堂中一座人高的菩薩佛像,慈眉善目。佛龕前的香還沒有燃盡,絲絲縷縷融入空氣中,聞之便令人心神寧靜。
“娘就是在這裡修行,自煙雨死後,她就搬到了這裡……”花瑞軒小聲的解釋著,不時偷眼觀察花未央的神『色』。
花未央打量著佛堂,總覺得不對勁。
“其實娘很自責,她很後悔當初那樣對你……”看她不牴觸,他接著說,“尤其是知道歡歡生病以後,她不分日夜在佛堂祈福,有一次誦經都誦到暈倒了……”
花未央心一動,抿了抿唇,終歸還是什麼也沒說。
她不會殺柳氏,但柳氏這樣死了,她也不能原諒她。什麼人都死了,就算了吧這樣的話都太矯情。歡歡不好,她不可能說原諒!
“如果她是因為內疚而『自殺』,完全不必等到現在。”她冷冷的說。
花瑞軒的目光暗淡了下去,無力再為母親辯駁。
“這不像『自殺』啊……”花未央喃喃自語,仔細察看佛堂的每個角落。
陽光斜斜的從窗外照進來,逆光之下,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上顯出一串淡淡的腳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趴在地上,順著光線看了又看,可以肯定這是一雙男人的腳,此人應該會引起了她的注意。
花瑞軒也看到了那些腳印,目光瞬變:“這是男人的腳,而且腳步極輕,應是習武之人。但步伐凌『亂』,似乎有過爭鬥。”
“不是『自殺』,是他殺!”她肯定的說。
花瑞軒的心涼了涼,也贊同了她的說法:“怎麼會這樣……”
“瑞軒,近期可有與誰結怨?”花未央冷聲問。
“沒有。我為皇上效力,娘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不會結什麼仇家了……”說到這,他猛然一頓,看著花未央眼神複雜。
要說仇家,花未央就首當其衝。
“不是本宮。”花未央坦『蕩』的迎視著他的眼睛,“若殺她能治好歡歡,本宮定然不會手軟。可惜不能。而且本宮向瑞澤承諾過,不會殺她。”
“你……去見過我哥了?”花瑞軒一愣。
“恩。所以,本宮再恨也不會動手的。因為她……是你們的母親。”她別過目光去。
她的手腕眾所周知,這所以一直留著柳氏的命,就是礙於他們兩兄弟。否則,娘早死十回了!花瑞軒有些感動,啞聲道:“謝謝你……”
“謝本宮什麼?本宮已經貴為皇后,卻還有人敢動花府的人!”縮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