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暇擰著眉看他,有些不解。
他陡的收了笑意,目光陰狠的瞪著玉無暇:“玉無暇,朕可以告訴你,花靖豐才沒功夫管你的破事,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玉無暇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什麼事情?”
難道是他們找到央兒的下落了?
“這麼緊張幹嘛?”夏臨淵高深莫測的看著他:“他早讓朕小心你,別被你利用了朕和長公主。沒想到他真的說對了,你並不愛琉璃,你只是想利用她得到朕的信任,然後你好拿到兵權去幫助舒夜!”他頓了頓,深吸口氣指指琉璃的遺體,“從頭到尾,你可是連一滴淚都沒有流!”
原來花靖豐已經謀算好一切,他到底還是上了這老狐狸的當了!玉無暇懊惱得想揍人,但還是忍住了。其實夏琉璃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很自責,也很難過,但不至於傷心欲絕。而且他也不是戲子,不會為了配合場景假惺惺的流淚!這難道也是錯的嗎?
“不是有句話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嗎?難道我哭上一場夏皇便不會懷疑我了嗎?”玉無暇苦笑。忽然想起央兒的叮嚀:無暇,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果然是人心險惡啊!若央兒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一定會狠狠的嘲笑他自不量力吧?還想幫助她呢,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
心裡泛起微微的痛意,他忽然好想她啊……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臉『色』不停的變幻著,一會兒柔情似水,一會兒懊惱自責……
夏臨淵靜靜的看著他,眼中的殺意漸漸淡了下去:這種時候都能神遊,這小子簡直不把他夏臨淵放在眼裡!不這,他說的到也有理。若他哭上一哭,他便會心慈手軟。若他再表現出一副鶼鰈情深的樣,他肯定就不懷疑他。明明知道自何的方法,他為何不用?
稍頃,玉無暇終於收回遐思,兩手一攤:“好了,多說無益,夏皇打算怎麼處置我?”
他的目光明澈如水,年輕的臉龐乾淨得不染一絲塵埃,目光坦『蕩』『蕩』,也無歡喜也無憂。夏臨淵忽的想起一起句話:“君子淡如水。”
難道殺琉璃真的不是他?
遲疑了片刻,夏臨淵揮手下令:“來人,把玉無暇押進天牢聽侯發落!”
“是。”
“等等,夏皇你能不能告訴我花靖豐他去幹什麼了?”玉無暇問,問完了覺得自己的行為也挺可笑的,都是階下囚了還有什麼好問的。他笑笑,“你就當讓我死能瞑目吧!”
夏臨淵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繃著臉說:“舒夜不但出宮,還離開了大昀,此刻身在極北雪域,你說花靖豐會忙什麼?”
玉無暇臉『色』微變:“截殺!”
這才是人的表情嘛!看他失態,夏臨淵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沒錯!不止是他,還有很多支人馬,這會兒都埋伏在雪域呢!”
怎麼被帶出琉璃殿來到天牢的玉無暇都不知道,置身於這陰暗溼冷的囚房,他甚至沒有觀察一下天牢長什麼樣子!一顆心早已飛到千里之外。
好端端的舒夜怎麼會去極北雪域呢?難道是他找到了解救央兒的方法,所以冒著生命危險前往?除了花靖豐,還有誰埋伏在雪域?
夏臨淵與花靖豐已是一丘之貉,有實力幫助央兒就只有舒夜!若他再出事,還有誰能保護央兒?越想越覺得心涼。玉無暇一掌拍在地上,舒夜啊舒夜,你怎麼這麼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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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淺的山洞裡避了一夜,第二天掐著時間來到隱言居住的雪山下。抬眸看看沒有結界保護的雪山,西門翊笑了:“沒想到他挺守信,沒有再下結界。”
“師父的朋友,人品一定很好。”舒夜肯定的點點頭,二人默默的開始爬山。
巨大舒適的山洞裡,隱言第n次問燕霞:“燕丫頭啊,你真的想好了嗎?這身體一讓出去就要不回來了。”
今天一早他出來就聽林淺說燕霞同意出讓身體,沒有任何條件,把他給嚇了一跳。
“師叔祖不必再多言,燕霞已經想好了。不就是一副皮相麼?師叔祖別給我找個醜八怪就行。”燕霞面無表情的說。
明明在說笑話,卻一板正經的。隱言唇角抽了抽,這丫頭和天機老兒的頑固有得一拼!
“唉!”隱言嘆口氣,拍拍燕霞的肩膀,“放心,師叔祖一定給你找個更好的!比現在漂亮十倍!”
這回輪到燕霞抽唇角了。
再漂亮也沒用了,有些東西永遠都是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