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兒。
尼爾只是冷冷的哼了聲,也沒說話; 他這是默許了。
亞撒沒理兩個人; 他轉身進去了; 還把門關上了。
亞撒這幅明顯是拒絕交流了,骨古對著尼爾笑了笑,然後拉著尼爾去旁邊的屋子了。
“你去哪了?”亞撒蜷縮在床上,懷裡緊緊的抱著他找來的藥; 眼神有些迷茫; 還有些委屈; “你給我的面具,我弄壞了……”,他的面具被赤犀獸一腳踩碎了,連渣渣都沒留下。
“我想你……”亞撒收緊自己的胳膊,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我好想你。”
他沒躺多久,又站了起來,開始打掃屋子。
“你要看見,一定會生氣的。”亞撒拿著刷子,把血跡擦乾淨,他說著,眼睛裡有著一絲笑意,“你那麼霸道的性子……”
亞撒一直收拾到半夜才把屋子恢復到了原狀,他最後摸了摸牆上那一道道刻痕,這是記錄白蓮一點點長高時畫的線,“你一定是來不及,才沒這樣做……”
尼爾時被熱醒的,他看著火勢快蔓延過來了,就往骨古臉上拍了一巴掌,“蠢熊,起來了……”
兩個人飛速竄了起來,此時濃煙滾滾。
“那個小子呢?”尼爾眼中著毫不掩飾的陰狠,“他跑哪去了。”
“跟著味道走吧。”跟個老好人一樣的骨古,“我記得他懷裡有些什麼東西,那香味我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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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在半路上遇見了,現在已經有小規模的獸潮了,一波又一波,推平了樹,啃光了草,見到獸人就攻擊。
尼爾本來還想跟亞撒算賬的,但他們追上亞撒的時候,亞撒正在跟一群耳猊獸打架,更準確一點是撕咬,他們看著亞撒,身上全是血,獨剩的一隻眼睛裡面是暴虐夾雜著瘋狂,還有濃重的血腥在眼底沉澱著,他就像一隻未開化的野獸一樣,用自己的利齒尖牙不要命一樣的攻擊。
那一刻尼爾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嗜血和恐怖。
三人一路相伴,很奇怪的組合。
“你要去哪?”骨古好脾氣的問亞撒,他們跟這個人在一起,有利也有弊,好處是他們會很安全,壞處是這個人趕路簡直不要命,很少休息,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他。
他還以為這次亞撒也不會回答,但是亞撒卻是很罕見的開口了,“找人。”
“找誰?”尼爾現在很敬佩這個看起來像個怪物的人,這是對於強者的崇拜。
亞撒獨眼閃過絲溫柔,用標準的漢語說,“我的公主。”
尼爾和骨古自然是聽不懂的,只覺得從亞撒嘴裡吐出來的話語,韻律很是優美,像是雲天大陸早就消失的那古老的語種,他們倆也是在流浪的時候聽到一個年老的獸人說過……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對亞撒就更多了份敬畏。
他們終於趕上了大部隊,獸潮也開始正式爆發,站在高處全都是正在賓士著的野獸,它們像是狂野的瘋子,摧毀阻擋在他們面前的一切。
獸人們相互警惕著,一個部落圈一塊地方,外圍是部落裡面最精壯的戰士,裡面是老弱婦孺,最中心的自然是部落裡的高層,比如,首領和祭祀……
不是所有的部落都需要遷移的,在那遙遠的主城就不用,他們有足夠強大的戰士和堅固的城池,還有無所不能的祭祀。
但是像這種偏遠的小部落,他們並沒有這個能力,每次獸潮都是生與死的洗禮。
這個地方還不是很安全,狂暴的野獸們一旦聽到了動靜,也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的,但是部落裡的人都需要休息了,趕了四五天的路,再勉強著走這種崎嶇的山路,恐怕會損失更慘重。
所以這個時候不會有人輕易動手,大家都需要保命。
每個人都支撐著疲累的身體警惕的看著別人,特別是流浪獸人,沒有族群的他們,會成為首要攻擊物件。
“你去哪?”骨古不得不拉住了亞撒,在這種時候在來回走動,很容易被別人誤會,然後發動攻擊。
“找人。”亞撒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注視著骨古拉住的手,無聲的表達,放開。
“這個時候會被別人誤會的。”尼爾剛走了兩步就被無數人鎖定了後背,他硬著頭皮走到了亞撒的面前,“等天亮趕路的時候吧。”
“讓開。”亞撒扯了扯唇,表情猙獰,他害怕他找不到她,他不能停。
尼爾咬了咬牙,還是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