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景收回了目光,唇角微勾,滿是嘰諷,“你們臉還真大。”
“老爺也是沒辦法。”劉伯先下了車,給林景拉開了車門,黑色的燕尾服白色的領結,此時半彎著腰,儼然是位老紳士。
林景沒扶劉伯伸過來的手,全當沒看見,避開了灘汙水,跳了下去。
“我住哪兒?”林景環顧了下四周,都是些低低矮矮密密麻麻的破房子。
“少爺的房子馬上就要完工了。”劉伯笑的有些無奈。言外之意,就是這幾天要先住到這裡了。
本來是沒打算把小少爺送走的,就算是送走,也不會送到這種地方,可是老爺的政敵逼得太緊,沒辦法了。
“我知道了。”林景把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了細碎的黑髮,清秀的眉眼,“帶路吧”
“請跟我來。”劉伯在前面引路,兩邊是十幾個黑衣保鏢,林景走在中間。
有很多人圍了過來,不過,他們沒敢靠太近,可目光是在太火熱了,讓人不舒服。
林景皺了皺眉,又把帽子戴上了,他低頭的時候,不經意間看見了自己的鞋子。
是雙白色的球鞋,向來都沒沾過灰,現在鞋底已經髒了。
林景沒在意,他只是想啊,他媽媽,這輩子,到底值不值。
他從出生就只有媽媽,可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和媽媽,他就問,他的爸爸呢?
那時候他媽媽總是一臉幸福的說,“你爸爸為了我們的未來去奮鬥去了。”
開始他是深信不疑的,可時間越來越久,他爸爸還是沒回來,四年了,連封信都沒有。
他就問,“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別人都說,他爸爸不會回來了,他在大城市又娶了老婆,有孩子了,他們母子被拋棄了。
他很憤怒,就和罵他是野孩子,沒人要的孩子打架,總是灰頭土臉的一身傷回來。
他媽媽會抱著他哭,說,“你父親會回來的,他只是還沒賺到錢。”
“我不要錢,我想要爸爸。”他哭著喊,媽媽說過,他爸爸是村裡最有文化,最厲害的人,要是他爸爸回來了,他就能挺直了胸膛告訴他們,他是有爸爸的,他也可以一臉驕傲的坐在他爸爸的肩頭上。
“你爸爸一定會回來的。”他的媽媽說這話的時候很堅定,可她總會流著眼淚。
他媽媽在一年冬天的時候去了,她媽媽本來身子就不好,又憂思成疾,只是一場小風寒,就把她帶走了。
他還記得,媽媽死之前,臉色紅潤了些,還拿起了針線要給他做新衣服,他還很高興,以為媽媽要好了。
可他就一轉身去倒了杯水,他媽媽,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床上,眼睛還死不瞑目的直直的望著大門。
他知道,媽媽到死還對著他爸爸抱著期望,還盼望著能見到他。
可是,還是沒見到。
更可笑的是,他爸爸在他媽媽去世後的第二天,就回來了,要帶他走。
多可笑,多諷刺,原來他一直派人守在這裡,可就是連他媽媽死,都不願意來見她一面。
他好恨,他爸爸還不如是死了,這樣,他媽媽,也不算是白等了。
“小少爺,到了。”劉伯接過等在這的保姆遞給他的拖鞋,又轉手放到了沙發低下。
林景走了過去,換了鞋,聲音冷冷的,“你可以走了。”
“我要在這裡陪著小少爺。”劉伯也沒生氣,還是笑呵呵的說。
“能陪幾天。”林景站了起來,剛換了鞋子,去洗手,“你還是趕緊走吧。”
“至少等小少爺安頓好了。”劉伯老了,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有些累了,他就讓保姆給他搬了個椅子,坐下了。
“哦。”林景垂了垂眼,安頓好了,看來在這呆的時間不會短了。
洗手檯明顯是剛裝的,亮堂堂的,沒有一點劃痕,可是這的手藝明顯不如京都好,很是粗糙,洗手檯和牆面的焊接都露出了點點灰色的石灰。
浴室面積也很小,大概只有十幾平方米,佈置的很簡單。
當然,這是在林景看來。
其實,浴室東西還挺全的,有浴缸,花灑,熱水器,暖氣,還有個推拉門隔間,通風口也設定的挺好的。
林景洗好後,出去了外面餐廳已經擺好飯了。
有糖醋里脊,紅燒茄子,麻辣小龍蝦,涼拌金針菇,乾燒扇貝,一碗清湯。
還有兩份甜品,一份米黃色的米酒,一份橙色的布丁。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