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也不知道我何時就會莫名其妙的回去了,或許,回不去也說不定,但是,自從遇到了你之後,我明確了自己的內心,我不想回去,但是……這不是我說了算的,就像我莫名其妙就來了這個世界一樣……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更多的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就像現在,我說的,你肯定也聽不明白對嘛?”
君屏幽握著懷柔的手忽然一緊。
懷柔感覺手上傳來疼痛的力道,從手心開始蔓延,一直延伸,直到漫進了心口,傳到整個心臟。
“懷柔,你的手疼麼?”君屏幽忽然低聲問,聲音在這一刻說不出的輕。
“嗯。”懷柔點頭,閉著眼睛不睜開,不看他的臉。也不敢看。
“那你可知道我的心要比你的手更疼,甚至疼上千倍,萬倍?”君屏幽道。
懷柔忽然又緊緊咬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答話。她從來就知道事情一旦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得棘手。就像中間隔了層山一般,也許還不止一層,而是重重山闕。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盡是無邊的冰封,相信他的心也不會好受,大約是扎滿了尖銳的荊棘刺了吧?但是,那些刺紮在心坎上,如何能不疼呢?他疼,她更難受。
懷柔閉著眼睛猛地睜開,只見君屏幽不再看她。而是轉身站到了床前,臉面向窗外,看不到他的臉色,如玉的手揹負在身後。
淺紫色的錦袍在這短短的時間如結成了一層寒冰,渾身透著清冷的氣息。屋內的溫度因為他的氣息,霎時間一冷。她看著他,神色忽然有些怔然。
他們之間本可以近得親密無間的,是她,終究還是因為她,愣是在倆人之間隔了一層紗。
就像他說的,還需要等多久。她才能放心的對他敞開心扉?她的戒心太重了,真的太重了。什麼安全感,什麼防備,全是藉口不是麼?她不過就是個自私的人,甚至是自負的人,什麼都想要自己承受。甚至覺得什麼都可以自己承擔,他們……之間缺少溝通!這是個最大的問題,上一次爭吵,似乎也是因為這個……
君屏幽忽然轉身,對上懷柔的視線。懷柔眼中所有的情緒就那樣全部被他盡收眼底,他忽然目光一沉,似乎慘淡的笑了笑,不再看懷柔,抬步向門外走去。
懷柔想也沒想,在他路過她身側的時候,扣住了他的手,緊緊的,一點點用力。
君屏幽腳步一顫,不看懷柔,甩開她的手。
懷柔緊緊攥住,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的手在她的手裡紋絲不動。
君屏幽似乎就想掙脫懷柔,手心傳來內力,如一簇光華,將懷柔的手向外彈去。
懷柔緊緊的抿著唇,也動上了內力,指尖泛出隱隱青色,被那光華照耀,就像是青石上的那一抹翠綠,只要再用一分力度就能劈開,將那抹青翠粉碎,甚至化成碎末。
君屏幽忽然撤了內力,一動不動,任懷柔抓著手,依然沒看她。
懷柔全身的力量似乎在這一刻鬆懈,她坐著的身子僵硬的迎著頭看著君屏幽,君屏幽給她一個側面,即便是側面的一個輪廓,也能讓她清楚的知道他如今的心境,一定是灰暗的,晦澀的,難言的,慘淡的,這些無法言盡的心情充斥在他的心間,定然是如被無數尖銳的刺扎得鮮血淋漓一般……她該說對不起嗎?可是,說一聲對不起,就能挽回麼?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輩子這個秘密都在心裡封閉著,永遠的被遺忘,就像從來就沒有發生,殊不知失憶的那段日子,反而暴露了她最最原始的一面,他們不瞭解她還好,可是他呢,他定然是驚訝的,可是他卻沒有說,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等待自己的解釋……
懷柔忽然閉上眼睛,頹敗的鬆開了手,聲音極低,語氣裡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晦暗味道,“你走吧,或許,我並不值得你喜歡。”
君屏幽忽然轉過身看著懷柔。
懷柔將身子軟軟的靠在軟塌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簾,但怎麼也揮不去眼簾下那兩片濃郁的暗影。她想著若是現在有一把劍刺穿她的心臟的話,也許比這樣的自己能讓她和他或許更好受一些。
君屏幽看著她,她那樣纖瘦,腰肢幾乎不盈一握,雙手嬌小,玉手本來就白皙,但如今隱隱泛著青色,指甲上的豆蔻泛著青白色的光,這個世界的女子都喜歡將指甲染成如紅花般妖豔的顏色,奪目高貴,而她的指甲從來就是剔透的青白色,如雲霧一般清明,也如她的人一般清麗。即便他自認為這麼多年早已經將她看透,但其實他覺得他不過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