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與她談話的場景,她總覺得這像是夢。但是卻是真實的,他告訴她他便是那晚的黑衣人,還對事出突然來不及說明感到抱歉。
那樣尊貴的一個人,竟也沒有一點兒的架子,這種感覺與幽親王很接近,不過。幽親王是看似親近實則接近不了的人,而懷公子則不一樣,分明是浸染在黑暗中卻是那麼柔和的一道光,分明是微乎其微的光亮卻也不可小覷,他能照亮人的心。就像趕夜路的人手中執著的燈籠,分明無法與太陽想比,但是沒有他卻依然無法在暗夜中行走。
對懷柔來說,哥哥亦是特別的存在。
從轉世重生醒來的那一刻,她感受到眾人的視線,然後睜開眼睛,雖然第一眼是孃親,但是餘光卻落在他身上。她其實很喜歡看到那個男孩兒,但是卻會討厭他捏她的小臉從而不願意待見他。
就是一開始就註定了他會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所以,他們可以連著好幾年沒有聯絡,但是卻依然堅信著對方會拼了命的找到彼此。因為身上的血緣能讓他們彼此緊緊被系在一塊兒,無論隔得多遠總是能找到對方,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意,不是情人間的,而是親人間的,不同於陰夜,那是隱匿於血液裡的感覺,很奇妙,但是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分別那日,她那段空白的記憶之所以被花海填補,到如今還恢復不了,或許,並不是封印未解除,而是與哥哥分別的記憶太過悲傷,所以兩人都選擇刻意的忘記了。
畢竟,讓哀悉的記憶拖累回憶是一件很沉重的事兒。
不過,她願意將父母雙亡和亡國之痛銘記在心,那是必須要面對的,唯有如此,她才能有意志回去面對南詔的所有難民,所有亡靈。她相信哥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