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阿妧皺了皺眉,既然康熙在眾人面前叫佟茈萱為表妹,那就是不打算對佟茈萱嚴懲,雖然不知道,佟茈萱在康熙的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但是蕭阿妧的心還是冷了冷。
康熙未指明是誰,不過這幅淡然的神情,還是讓佟茈萱的心恨恨的一墜。
接過摺子開啟,一目十行的掃下去,終於將視線定在了倒數第二行,她抿了抿唇,然後果斷跪在康熙的腳邊,說道:“皇上,妾身也不知他怎麼會去欽安殿,妾身從未讓他去欽安殿辦任何事。是茈萱管教不力,茈萱回去就把這奴才打發出去。”
先用“妾身”二字,表明自己身為主子,沒有吩咐奴才去辦過其他事情,再自稱“茈萱”,則是有意在康熙面前示弱,佟茈萱非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楚楚可憐的臉龐配上一副嬌弱的嗓音,很容易讓人心軟。
但就是這麼一副純潔無辜的白蓮花形象,更容易引起許多人的反感。
皇宮這種地方,只要你說錯一句話,沒準所有人都成了你敵人!
李貴人撇了她一眼,“庶妃這是怎麼了?也沒查到說這奴才做了什麼,怎麼就要把他打發出去了呢?”
佟茈萱細聲說道:“他不聽妾身的命令便私自離開,這樣的奴才留著也不安心,還不如早早打發了出去,也好讓他另尋好處。”
佟庶妃這一步走得非常好,說這奴才是瞞著她去的欽安殿,意指這奴才已經被人收買了。
既把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了出去,又暗指自己的宮中已經被人安插了人手。
每一位新進宮的妃嬪宮裡面都會被人安插釘子,從古至今,無一例外,不過佟茈萱在這個時候提起,大概是想要藉著康熙的手,想將這些釘子給除掉。
若不是康熙早已經摸清楚了她的底細,恐怕真要被她裝傻充愣的功力給折服,表妹這般天賦異稟,不去做戲子,當真是浪費了!
只是……康熙去問過當年宮裡的老人,佟茈萱確實看著與他皇額娘有三分相似。
不是容貌,就只是佟茈萱不說話時,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側顏沉靜溫婉,幾乎與他皇額娘像了十成!
所以,表妹還是安安靜靜呆在鹹福宮別出來鬧騰得好。
“朕知道了,表妹這段日子便在自個兒宮裡好好歇息吧,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再出來。”
這便是禁足了。
而且康熙連個具體的日子都沒有說清楚。
佟庶妃大驚,跪坐在地上,小臉素白,急得都快真哭了,“皇上……”
她對自個兒的人有信心,皇上不會查到她身上,就算查出來,她所派的都是佟家的死士,到時候咬碎藏在牙縫中的小毒包,來個死無對證!
所以……查不出來就不能出來嗎?
難道皇上已經看出了什麼?所以才問她那個小太監是不是她宮裡的人,在她解釋清楚以後,卻又對她禁足。
康熙沒有再去理會佟茈萱,將蕭阿妧一同牽了出去,“既然納喇氏和孩子都沒事,那就回宮吧。”
佟茈萱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眸一點點變得幽深。
有了這一次的警告,佟庶妃迫不得已蟄伏起來,一直到納喇氏生產,她都沒有多餘的大動作。
而關於納喇氏從石階上跌下來一事,也最終因康熙政務繁忙而擱置。
納喇氏生了一位小阿哥,康熙賜名萬黼,孩子生下來就帶有弱症,是因為那場意外,雖然孩子勉強保住了,但對孩子還是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哭聲像小貓叫一樣。
看著自己的仇人生了兒子,佟茈萱心裡特不是滋味。
她還記得,納喇氏給她的屈辱,或者說……是這個孩子加之在她身上的屈辱。
這種感覺,在聽說康熙因納喇氏生子有功,晉封她為常在的時候,達到了極點。
參加完小阿哥的回宮的路上,佟庶妃咬了咬下唇,“嬤嬤,聽說納喇氏只侍了幾次寢就懷上了,我……我怎麼還沒有訊息?”她摸了摸肚子,帶著不甘的語氣問素嬤嬤。
康熙對皇貴妃大有專寵的趨勢,每月在皇貴妃宮裡面宿的日子越來越多,皇太后是個不管事兒的,一心關起宮門養孫子。其他宮妃心裡雖然有怨氣,但是也敢怒不敢言,誰敢和皇上心尖上的人對上。
好歹佟茈萱每月算下來也大約有三日侍寢,雖然這點日子比不得皇貴妃,但是與其他妃嬪比起來,她已經算是得寵了。
素嬤嬤連忙勸慰道:“主子,這種事情急不來,您還年輕,孩子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