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茈萱一身嫩粉色的繡花旗裝,將肌膚稱得雪白,她緩步走在同時入宮的幾位庶妃之前,神色倨傲。
一步一步,佟茈萱都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永壽宮,她入宮之前,就已經蒐羅了好些關於皇帝表哥和齊佳氏的訊息了,自然也知道,這永壽宮,是當年齊佳氏入宮之前,表哥特意為她修葺的,雖沒有逾了規矩,但是就憑皇帝表哥的這份心,佟茈萱就可以大膽的猜測,是否皇帝表哥在齊佳氏入宮前已經對齊佳氏心有欽慕?
想到有這樣一個可能,佟茈萱心口犯酸,連忙託父親去查皇帝表哥和齊佳氏的一切。
佟家因佟佳亭玉一事,佟氏的祖父、父親還有伯父全部被貶,幸好皇帝顧念著佟國維還在前方征討三藩,才沒有重罰,不過佟家的重心全都在這三人的身上,三人全部被貶謫,佟家遭受重創。
佟家和赫舍裡家眼見差點在這場打壓中一蹶不振,但是一向與他們不和的齊佳氏一族卻開始扶搖直上,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齊佳氏出了一個寵妃!
佟國綱一聽女兒的猜測,便覺得八|九不離十,不然,僅憑殿選那一面,康熙能為了她去修葺宮殿?
佟國綱細細想了想,眼中精光一輪,“八年的時候,齊佳牧瑾好似還是皇上身邊的御前侍衛。”他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呲牙咧嘴道:“當年我還真當齊佳額爾赫不想自個兒女兒入宮呢,沒想到表面裝作不情願,卻叫自己兒子幫著女兒去勾引皇帝,卑鄙無恥之徒。”
佟茈萱聞言恨恨道:“沒想到齊佳氏一族有這樣的野心。”
有個當御前侍衛的哥哥,近水樓臺先得月,用以美色迷惑君上,一路扶搖直上。皇貴妃當真是好運道!
佟國綱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女兒,語重心長的說道:“茈萱,她等坐上皇貴妃的位置,靠的可不僅僅是皇上的寵愛,想必暗中的手段也是不弱,你入宮之後,一定要小心提防皇貴妃,若有什麼事情,就讓內務府的小樂子傳信給阿瑪。若到萬不得已,你就去求求皇太后。”
“皇太后?”佟茈萱疑惑的反問。
佟國綱點頭,“當年皇太后欠佟家一個人情,你去求她,只要她顧念著當年的情誼,就一定會幫你的。”
“阿瑪放心,茈萱一定會小心謹慎,她齊佳氏就算再厲害,可我是孝康皇后的侄女兒,皇上的表妹,有這層關係,想必茈萱已經在皇上心中留下了印象。”
自家女兒有信心去扳倒皇貴妃,佟國綱自然是百般支援。
佟家在宮裡有條暗線,是當年孝康皇后進宮的時候設下的,不過孝康皇后在順治那朝不大爭氣,這條暗線也沒交給孝康皇后。又恰好碰上順治駕崩,康熙登基,佟家這條暗線也在宮中沒有了用武之地,所以便沉寂下來,因為他們安分守己,所以在康熙清理後宮的時候,並沒有被發現。完完整整的儲存了下來。
快二十年,這些人有些已經成了一宮的掌事,能力比從前擴大了不止一倍,查點康熙和皇貴妃的事情,想必也是沒有問題的。
永壽宮不似尋常宮邸那樣擺滿金玉之物來展現自己的尊貴,永壽宮擺放的物件好似稀鬆平常,但是從小見多了名貴之物的佟茈萱自然知道這些幾乎都是價值連城的進貢之物,低調中盡顯尊貴,處處透著精緻與大氣。佟茈萱昂首,正好對上蕭阿妧那雙清冷的眸子,她立刻低下頭,似乎感覺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背後躥上來。
她艱難與其他新晉妃嬪一同給蕭阿妧請安,時刻都能感覺到與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帶著審視與……不屑。佟茈萱被這股威儀壓得有些喘不過起來。
蕭阿妧慵懶的靠在後殿上,視線終於在佟茈萱的身上移開,看到後者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蕭阿妧心中好笑,這麼不堪一擊的人,也敢去調查她。本以為長得不錯,應該是個聰慧的,沒想到還是一個繡花枕頭。宮中人人都知道,經過幾次大動作,後宮已經牢牢在康熙的掌控之下,她敢動用佟家埋在宮裡的暗線來搜查她和皇帝的私事,就不怕被皇帝連鍋端嗎?
大殿上有些沉默,佟茈萱笑吟吟的出列,口氣十分的親近,“常聽表哥說起皇貴妃,說皇貴妃最是寬仁大度。茈萱初入宮中,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望皇貴妃能多加指點。”
蕭阿妧與宮中幾位老人對視一笑,惠嬪首先出言,“常聽?近日皇上朝政繁忙,不常來後宮,佟庶妃入宮十五日中難道已經見過皇上了?”
秀女入宮,在沒有規定下侍寢時日便私自面聖,那可是觸犯宮規的事兒。
佟茈萱的臉色有些青白,誰都知道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