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幾個水泡,看著觸目驚心,雖然已經塗了上好的藥膏,但是傷勢卻是一時半刻消不下去的。
康熙蹙眉,看著傷勢,滿是心疼,“疼嗎?”
蕭阿妧不說話,康熙以為她還在賭氣,便將一股怒火全部發到了身邊的奴才身上,“你們是怎麼侍候皇貴妃的?做事這麼不當心,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殿里人皆恐慌的跪了下去,口中喊著“皇上恕罪”,一時間永壽宮殿內黑壓壓的跪了一片人。
蕭阿妧蹙眉,將手抽出,輕輕說道:“是妾身不當心,已經上過藥了,皇上不要再責怪他們了。”
蕭阿妧一說話,康熙就算是有氣也發不出來了,滿腔怒火化為柔情,“好。”他環視殿內眾人一眼,低斥道:“都下去吧。”
一屋子奴才鬆了口氣,誠惶誠恐的退了下去。
康熙小心翼翼的託著蕭阿妧的手扶她坐下,關切道:“請御醫來看過沒有?御醫怎麼說?”
“只是小傷,用不著請御醫。”蕭阿妧滿不在意的說道。
“這怎麼行,朕只是不在你身邊幾日,你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康熙高喊道:“羅有祿,馬上去傳路平雋過來。”
羅有祿應諾一聲,撒開腿就往太醫院跑。
兩人對視,彷彿墜入了無聲的世界,眼裡都只有對方,康熙眼看著蕭阿妧的眼眶紅了,一霎那,淚水盈滿眼眶,康熙連忙從懷中抽出一條帕子給蕭阿妧拭淚,“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然後就聽見蕭阿妧充滿委屈的聲音,“皇上來做什麼?難道是想把給公主賜婚的聖旨交給妾身看嗎?”
康熙心一疼,頓時苦笑連連,“阿妧彆氣了,朕錯了,都是朕的錯。”他不顧蕭阿妧輕微的掙扎,摟上她纖細的腰肢,將蕭阿妧摟緊懷裡,好聲好氣地哄著:“阿妧,以後咱們兒女的婚事,朕都聽你的,你別生氣。”
蕭阿妧眼中淚珠兒欲墜還休,口氣軟了下來,“皇上,幾個孩子是妾身的命,妾身想要儘自己的全力給他們最好的。私心裡,妾身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離開妾身身邊,胤裬去阿哥所,妾身已經不能時常看見他,身邊只剩下胤祤和薩比佛爾果純,過兩年,胤祤也要去阿哥所,妾身身邊只剩下一個公主,可是公主這麼小,皇上就要將她許配出去,當時妾身心裡瞬間空落落的,覺得聖旨一下,公主就要馬上離開妾身了,所以才口不擇言說了那些話。可是……”
蕭阿妧用指尖點著康熙的胸膛,哽咽的聲音中還流露出撒嬌的意思,“皇上說那話的時候,一定沒想過妾身是不是,幾個孩子都不在身邊,妾身以後還怎麼過。”
夫妻之間,當要適當的服軟才能增進彼此的感情,這個道理,蕭阿妧懂。
雖然他們不是夫妻。
但是演戲而已,索性,這麼多年,她還沒忘。
這麼一番話下去,康熙果然受用得狠,將蕭阿妧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啄一口,寵溺道:“孩子們總要成家的,朕答應你,往後公主的額駙讓她自個兒挑,沒了孩子們,還有朕,朕會一輩子陪著你。”
你?
你是皇上,宮裡有那麼多美人,她只不過是萬千花朵中其中一朵,她自認容貌在三千佳麗中算是出挑的,所以,能吸引皇帝的,也只剩下著容貌了吧,等她人老珠黃的時候,康熙還能對她說這句話嗎?
這些話,蕭阿妧並沒有說出來,矯情的話說一半就夠了,再多會惹得人不悅。
但是康熙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蕭阿妧感覺到了眷戀和安心。
因為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會一輩子陪著她。
但是她很快就從男人的甜言蜜語中清醒了過來。若不是她有幾分姿色,與皇上爭吵過後,他還會像今天這樣嗎?
不會的!
蕭阿妧不會再將真心賦予任何一個人,重生可貴,她輸不起。
路平雋很快就來了,看了她的傷勢,留下一盒藥膏。康熙問花絮蕭阿妧手上這傷是如何而來。
花絮福了福身子,答道:“回皇上,自從與皇上爭吵後,主子這幾日總是精神恍惚,方才喝茶的時候,沒注意茶水是滾燙的,直接灑到了手上。”
康熙聞言更加心疼,原來阿妧也並非對他無動於衷的,他對蕭阿妧說道:“日後倒茶這種活計也交給下面的人做。”
蕭阿妧微微一笑。“妾身只有這次不當心,以後不會了。”
康熙道:“沒有以後,以後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給下面的人來做,朕不想再看你受到一絲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