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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為吾難師太行一大禮,“終是師父懂我,徒兒道謝。”
“隨心,隨緣,隨性,梵音,你之前做的都很好。”吾難師太不再多說,留下時間、空間容梵音自己去想。
時間容不得梵音靜思,彩雲便悄悄的找了過來,“……老爺說伯夫人一行已經在路上了,請小姐早早的準備好,吾難師太勿怪。”
“阿彌陀佛。”吾難師太隨即轉身坐在蒲團之上不再說話,梵音起身出門,彩雲滿臉的膽怯,她始終不敢接近吾難師太這個老尼姑,亦或是心生畏懼和崇敬,到底是為了什麼彩雲也不去細細的琢磨,因為她也想不明白。
“是伯府的護衛提前來告知,所以老爺特地讓奴婢來傳話。”
“行了,咱們走吧。”梵音臉上恢復了以往的淡然,目光也更清澈幾分,沒有了之前的胡思亂想和抑鬱壓心,她又變成了最早的那個一無所有的梵音。
她就是一無所有,如今她要做的便是為自己而活,為她自己再闖一番天地,放棄“楊懷柳”這個名字始終壓抑心底的夢魘,她要做一回真正的梵音,那才是她的人生,是她想要的人生!
回了房間換好衣裳,梵音便笑臉涔涔的出門去迎鍾氏和沈玉娘等人。
這一行眾人可是把楊志遠的下巴險些驚掉了!
不但是有忠奉伯府和趙家、林家的人,還有刑部和工部官員的眾位家眷,連帶著楊志遠如今的頂頭上司戶部侍郎夫人也來了。
這是為自己女兒做及笄禮嗎?
楊志遠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事兒已經沒有那般簡單,剛剛想要吩咐人來招待賓客,卻發現自家實在太窮了。
除卻彩雲和翠巧、劉媽之外,只能多算一個劉安,沒有了其他的下人,這麼多人,怎麼能忙的過來?
不等楊志遠想出辦法,梁媽媽已經上前行禮問候,互相見了禮,梁媽媽便道:
“楊提舉不必擔心招待不周,二姑奶奶已經從伯府帶來了三十個丫鬟幫襯,您只要吩咐幾個人吩咐知喚,告訴她們應當怎麼做就行了,今日前來為楊大小姐辦及笄之禮,也驚擾您的府上了。”
“這是我楊志遠的福氣,哪裡談得上驚擾,不怕梁媽媽笑話,家中尋常都由懷柳掌管家事,我如今真是束手無策只能瞪眼看著了,懷柳今日是笄者,我也有心讓她歇上一天,家中的事就交給您了,一切都請您幫襯了!”
楊志遠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梁媽媽也看出他是發自內心的真誠,而不是隨意出口的寒暄。
“今兒的事輪不到老奴伸手,那就一切都請二姑奶奶做主了,您覺得可行?”梁媽媽的話讓楊志遠立即點頭,“行!絕對行!”
他面色露出的驚喜讓梁媽媽很是滿意,“那老奴這就去請二姑奶奶,您在這裡等著老奴來回話?”
“我親自去求。”楊志遠側身引請梁媽媽領路,梁媽媽滿臉笑意的在前走,看到鍾氏時很是讚歎的點了點頭。
鍾氏自當明白梁媽媽是對楊志遠的考校很滿意,寒暄兩句便讓他去沈玉孃的轎旁。
因為沈玉娘還未出閣,今兒她不能直接見楊志遠,但只隔著那一層紗簾兒,二人看到對方影影綽綽的模樣,卻先來了一段無聲勝有聲的境界。
二人心神交匯,卻把周圍的人都給急的夠嗆。
梁媽媽始終在給楊志遠使眼色,示意他怎麼還不開口……
沈玉娘看到了梁媽媽的目光,卻是傳出輕輕一嘆,儘管聲音輕巧細弱,楊志遠仍舊聽入耳中,好像一聲召喚,將他從剛剛的狀態中揪了出來。
“在下楊志遠給二姑奶奶請安,家宅人少,屋少,今日懷柳又乃笄者,無人掌管家中雜事,勞煩二姑奶奶代為操心,楊志遠在此請了!”
楊志遠的話說的很恭敬,沈玉孃的面色發紅,“您曾為主簿又為提舉,這等家事易如反掌,為何不親自操持?”
“因為我不懂,此外更信奉男主外、女主內,女眷在這一方的本事要高於男人,可請智者能者,又何必要自廢苦心鬧成一鍋亂粥?”
楊志遠的反問讓沈玉孃的笑容更濃,“我知道了,這件事會全權掌管,不知道您是否肯應?”
“應!”楊志遠一個字的應答雖然簡短,沈玉娘卻更心儀他的乾脆利落。
二人也不再敘話,沈玉娘已經開始吩咐著丫鬟們去管理各個差事,而每一個大的關卡都會讓身邊的媽媽去盯著,以免出錯和出漏洞。
待一切吩咐完畢,沈玉娘才又與楊志遠道:“不知道這般吩咐,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