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那一場大火和楊懷柳的失蹤就像是牆頭的草,被敬文公主一句話就吹的煙消雲散,誰都不敢再提,如今眾人口中只說起楊懷柳與鐘行儼的婚事,除此之外,沒有二話。
這口氣悶的心口很疼,宇文信的腦中想起梵音的模樣,她的笑容,她的暴躁,她一舉一動的優雅沉穩,這樣一個女人嫁給鐘行儼?簡直不能忍受。
宇文信分毫都不去想她險些死於自己手中,他要的只是她!要她絕對不能嫁給鐘行儼!
心中忽然生出一計,宇文信笑的很狂妄,很焦躁,歇斯底里……
“楊懷柳啊楊懷柳,你只能是我的,誰讓你這麼招人喜歡呢?”宇文信自言自語。
忠奉伯沈晉武聽到這個訊息後,除卻抽搐了幾下嘴角之外,只是道了幾聲恭喜恭喜。
他還能說什麼?剛剛進門時就已經聽到管家急忙來報,夫人因為舅公子的事把大姑爺一頓狠罵,那楊志遠向來是鍾氏推舉的人,連他都捱罵了,忠奉伯心中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聽得是鐘行儼與楊懷柳要結親,忠奉伯還真是無法評價,看自己夫人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他也只能祝賀幾句。
何況沒等他開口,鍾氏便已經把太子和敬文公主都搬了出來,忠奉伯還真是無話可說。
“這臭小子還真本事,能把敬文公主也請動。”忠奉伯嘆了口氣,“晚間敬文公主宴請,還是你去吧,我就不去了,終歸是喜事,你還是安撫兩句姑爺,你弟弟娶的可是他的閨女,你這丈母孃當的可實在夠意思……”
“伯爺怎能不去?那可不行,我剛剛已經遞了帖子給敬文公主,上記是您與我二人都到。”鍾氏正襟坐在椅子上,“鐘行儼是鍾家的嫡子,他的婚事乃是大事,伯爺若怎能不出面,這時候不出面為鍾家撐腰更待何時?不去不行。”
“鍾家還需要別人撐腰?敬文公主與太子二人已經足夠了!”忠奉伯攤手。
“不行!必須得去!”鍾氏執意如此,毫不謙讓。
忠奉伯也滿心無奈,頓下後道:“也罷,我正好與鐘行儼商議下近期那一場大戰他有什麼打算,籌備婚事要快,至不濟也能為你們鍾家留個後。”
鍾氏聽聞此語當即要怒,可她看到忠奉伯目光中的憂意,卻是掉下了眼淚。
向來是鏗鏘鐵娘子,可提及自己弟弟大婚後仍要去西北參戰,鍾氏卻再也裝不出那副硬氣,吧嗒吧嗒眼淚兒掉下,讓忠奉伯也心軟難受,將她拉入懷中輕輕安撫。
梁媽媽早已讓周圍的下人們都退出去。
自家夫人心裡悶屈多年,就讓她在在伯爺懷裡哭一回吧……
鐘行儼也沒能與梵音有太多閒聊的時間,就被敬文公主一同帶著去了“邱月樓”赴宴。
今日雖乃敬文公主宴請,可主角卻是他們二人。
鐘行儼還是初次打扮的格外規整,行事也認真起來,梵音倒是裝扮素淡,沒有什麼花哨的裝點,一直跟隨在敬文公主身後。
雖然敬文公主只散播了隨意請客的說辭,但前來此地赴宴的人卻絡繹不絕,很快便將整個“邱月樓”填滿。
不是這些人多麼愛戴敬文公主,也不是他們有多八卦鐘行儼要大婚的訊息,純粹是嚇的!
京中的皇親貴戚和五品往上的官員沒有一個落下,誰敢惹這位公主殿下?若是今兒沒送來請見的帖子,明兒就等著捱整吧!若當今聖上乃是一代明君也就罷了,整日仙丹煉藥的,才不會管他們是否受了委屈,若是一不小心掉了腦袋,純粹是自找苦吃。
故而,今日的“邱月樓”格外熱鬧,門口的馬車一眼望不到邊際,鐘行儼很自豪,臉上的笑容更燦,梵音在敬文公主身後只露出淡淡的微笑,以表明她昨日便與公主殿下在一起,看誰敢多嘴的問上一句。
等到忠奉伯與伯夫人到場時,梵音順著二人的身後便看到自己父親。
楊志遠今兒被伯夫人斥罵一通,此時也無精打采,進門便尋找自己女兒的身影,可見她站在公主殿下身後,那距離格外遙遠,更不是他這等身份能夠上前的了,便駐步停留在那裡看著她。
尋常在家中時並不在意,如今再看到這個丫頭,楊志遠忽然覺得她也長大了。
不再是曾經青澀的小姑娘,即便是站在敬文公主身後也不急不躁、不悲不懼,身上充滿了與生俱來的自信和淡定。
這可不是尋常姑娘家能夠做到的,而懷柳卻能應對自如……
楊志遠想到沈玉娘今日說他的話,他是否也應該尊重下女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