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懷柳那個丫頭好,這要是能當了兒媳婦兒,那可真是太好了,就不知咱們文擎有沒有這個福分!”
本是美滋滋的張縣尉一聽這話當即從床上蹦起來,自家那個傻兒子這麼想,怎麼他老孃也這麼想?
“別胡說,那丫頭才多大?整天這腦子裡都胡亂想什麼呢!”
張縣尉斥上兩句,倒讓張夫人不樂意了,“怎麼著?你還瞧不上懷柳不成?”
“我怎麼會瞧不上那丫頭,我是怕咱兒子夠不上人家,你當楊志遠是我這大老粗呢?他才當了多久的主簿,方縣令居然能夠將縣衙的所有事都交由他負責,這份信任和寬容可不少,他會在慶城縣紮根一輩子嗎?再者說了,咱家那大小子才十五,外面的花花世界還沒見著呢,你現在就把這事定了,將來他心思歪了,辜負了丫頭怎麼辦?何況若談不成,我跟楊志遠的兄弟情分也就掰了,總之這事兒我不幹!”
張縣尉的話也可謂是掏心窩子了,張夫人的那份心思也涼了,“那、那就過兩年再說?”
“過幾年再說!”張縣尉鑽回被窩裡,嘿嘿一笑,“這些事,咱兩口子先過了今晚再說!”
張夫人羞澀一笑,吹滅了角燭,屋內響起了嗯嗯啊啊的聲音……
初五、十五,二月二,這一個年在二月初二吃過豬頭肉之後算徹底的結束了。
二月二的這一天,也正是方青垣離開慶城縣調職於京中的日子,從慶城縣令直接升任為京城縣令,莫看都是知縣的官,京官就比其他地方的縣官要高一品,於是慶城縣的二月二變得熱鬧非凡,連家鄉的百姓都出來恭迎送行。
面對這種場景,方青垣也有些心情激動,臨走至城門處都還沒有上馬車,轉頭看著熙攘的送行人群,他不乏自詡這些年的父母官當的夠值,朝著眾親九十度鞠躬行一大禮,讓不少百姓都跟著掉了眼淚兒。
“回吧,都回吧!”方青垣朝著鄉親們擺手,看向楊志遠和梵音,特意將他們叫至身邊,“與你私話幾句。”
楊志遠並沒有單獨去,而是帶著梵音一起,方青垣有些顧忌,可時間緊,他也顧不得這麼多忌諱,直接與楊志遠道:“師弟啊,雖說咱們相處的時間短暫,可這份情誼為兄一直記掛心中,若有來日為兄的話能有幾兩分量,你可願來京中幫我啊?”
這是方青垣對楊志遠的試探,楊志遠當即拱手應下,“願隨師兄左右!”
“好好好,你這句話我定當牢記心中,慶城縣的事如若遇上麻煩也可找我,這裡是咱們的家鄉,該管的事不能不管。”方青垣轉頭看了看梵音,“這丫頭也大了,師弟自身的家事也別耽擱了,家和萬事興,家中人丁稀少也不合適。”
楊志遠知道這是提及他續絃之事,笑著應下,梵音笑著道:“方伯父不用擔心,青苗在我們家挺好的!”青苗是方夫人當初送來的,提及她,方青垣還能有什麼不懂?
哈哈大笑,方青垣摸摸梵音的頭,“這小丫頭,鬼精鬼靈的,回吧,我在京中等著你們!”
楊志遠沒有再過多的寒暄,送至方青垣上了馬車,只朝著車上躬身行一禮,隨即揮手道別,張縣尉親自帶人開路送行,停停行行,一連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才算徹底的出了城。
梵音跟隨楊志遠慢悠悠的往家走時,不妨又問起來,“父親,新任的縣令什麼時候來?縣丞的位子有人嗎?您怎麼沒升官?”
楊志遠看著她嘟嘟囔囔的嘀咕,不由嗤笑道:“傻丫頭,你當升官是那麼容易的事?為父任這個主簿還不足一年時間!”他感嘆一聲,提及新任縣令來,“新任縣令乃是前兩科的一名進士,為人有幾分傲氣,是個實實在在的文人,之前乃是其他縣的一名縣丞,這一次也算是升官了。”
“實實在在的文人?那不就是個死讀書的書呆子。”梵音的毒舌沒有讓楊志遠驚訝,琢磨一會兒卻是點了頭,“你說對了,他還真就是個書呆子。”
梵音吐了舌頭,“那縣丞呢?吳縣丞的位子還那麼空著?”吳縣丞早已經帶著家人離開此地了。
“暫時不知,誰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楊志遠看著梵音道:“今兒怎麼想起問這些事了?難道女兒開始盼著為父升官了?”
“才不是,女兒是在想著新來的縣令和縣丞會不會與父親不和,咱們家不是還參股了一個小面鋪麼!”梵音笑嘻嘻的說完,楊志遠忍不住仰頭大笑,“這丫頭啊,難怪剛剛方青垣都說你鬼精鬼靈的,這心眼兒是哪兒長的喲!”
“都是從父親那裡學來的。”梵音的回嘴讓楊志遠無奈搖頭,“為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