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重要。”
宇文信頓了半晌,隨後一笑,拿著書送至楊志遠面前道:“您可看一看,這怪不得我笑,實在是您的女兒很有趣。”
楊志遠怔刻拿過那一張紙條看了看,宇文信便在一旁讀起來:“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五陰盛,她紙條上寫的是第九苦,看得見,吃不著。”
楊志遠“噗嗤”一笑,“這丫頭,顯然是剛剛為其母守孝食素時記下的這些話。”
宇文信看著他,“她能有您這樣一位父親實在是福氣。”
“我有她這樣的女兒才是最大的福氣。”楊志遠的回話讓宇文信淡笑一下,將書放回書架之上。
梁媽媽過來遞了話,宇文信的護衛稟道:“公子,楊家小姐稱為您準備的飯已經上桌了。”
“哦?這麼快?那我們就去看一看。”宇文信似覺得很痛快,去前廳時的腳步也快了幾分。
楊志遠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脖子一僵,心中腹誹這丫頭是不是又弄了什麼新名堂讓人啞口無言?這可不是鐘行儼那類人,這是披著羊皮的尖刀啊!
宇文信來到前廳,見此地已經放好了桌椅碗筷,桌上擺了一個碗和一雙筷子,碗內並非是什麼素齋的菜,只是單純的一碗湯麵。
楊志遠的心裡“咯噔”一下,還真沒出乎他的預料,這丫頭果真是心有不忿……
“這便是鐘行儼當初執意要吃的素齋麼?”宇文信的笑容很盛,用筷子挑起了幾根面,“味道倒是很香。”
楊志遠一時沒想好搪塞的詞,只能硬著頭皮道:“亦或許是我沒有與她說清楚您想要吃的素齋菜品,宇文公子莫怪罪與她。”
宇文信坐在那裡,看向楊志遠,“不知可否有幸與楊大小姐見上一面?”
“這……”楊志遠有些猶豫,卻見宇文信的眉間已有了微微的怒意。
楊志遠轉身吩咐梁媽媽,“去將懷柳叫過來吧,尋常人能得見宇文公子一面乃三生有幸,今日她也是幸運之人。”
“老奴這便去。”梁媽媽行禮之後便退下,匆匆的趕向後院。
宇文信的眉頭舒展,微翹的嘴角笑意更濃,“很好。”話畢,他便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每吃上一口便停半晌回味一番,這種感覺讓楊志遠的心都快跟著跳出來,恬靜的可怕。
梵音聽了梁媽媽前來回的話,心底不由更起了厭惡之心。
做了面不成還要見她?這又到底是為何?
梁媽媽也曾是縣令府上的人,方縣令一家人進了京,她因為兒子還在慶城縣便留了下來,被青苗介紹到楊府做事,也是個見過些許世面的媽媽。
“那位宇文公子看著面便問起素齋,老爺為小姐開解了兩句,他便要見小姐,依老奴來看,那位宇文公子說話舒緩文雅,是一文質彬彬的俊貌公子,可不知為什麼,看上去卻讓人心裡冷的慌。”
梁媽媽的話讓梵音心裡更清楚了些,或許是她錯了?給這個人做一桌子素齋他反而不會要見自己了?
這個想法或許有些天真幼稚,梵音不由鄙視了自己一下,換了一身正裝的衣裳,梳攏好髮髻便出了門,既是要見,那就讓他見,又不是什麼牛鬼蛇神的模樣,不就是互相對著看兩眼麼,還能看出花兒來?
梵音自我安慰的出了門,青苗身為姨娘不能在這等場合露面,心裡也很焦慮,揪著梁媽媽不放,讓她好生說一說老爺到底怎麼樣。
彩雲護著梵音朝前走,每走上幾步便有護衛站崗,梵音的臉上沒有了笑,這裡到底是誰的家?
宇文信此時還在慢慢的品著這一碗湯麵,梵音站在門口由護衛傳話時,他剛剛挑起一筷子要送至口中。
轉頭看去,就見一位少女也在看著他,那一雙杏核圓眼中透露的睿智沉穩讓宇文信也怔了一下,露出淡淡的笑意,伸手道:“楊大小姐請進來吧,這裡是您的家,何必這般客套。”
她的家?他倒是說的輕巧,自己家被外人強行進來還幾步一個護衛,這到底是誰的家?
梵音心底腹誹,卻也不能把這等話說出來。
側目看到父親正擔憂的瞧著她,梵音也明白,父親是在告訴自己,這個人不好對付。
能與鐘行儼那類人做對手的人家恐怕也出不來什麼好人,能與禍害平起平坐的除了禍害還能是什麼?
“小女楊懷柳給宇文公子見禮了。”梵音撂下心底的腹誹緩緩的邁步進門,低身福了一禮。
宇文信撂下筷子站起身還禮,隨後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