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3 / 4)

拳頭攥的緊緊,眼前因怒火攻心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東西。

在宇文侯府之中,他是宇文侯最小的兒子,也是家中唯一手不能提刀習武之人!

他是庶出,只是一個丫鬟生的,出生時他的生母便過世,只有一個奶孃守著他,磕磕絆絆的長大,卻被告知庶出之子不允習武,他便猛背兵書,悶頭學習。

儘管他的書被多次的燒掉,儘管他的手被多次的踩踏,儘管他在謾罵聲中活了二十年,他仍舊在宇文侯府站住了腳,擔當一個謀士的角色。

可惜!

可惜他屢屢策劃周密的事,屢屢安排妥當無縫的計劃都會被幾位號稱繼承宇文侯將帥之風的兄長給破壞掉。

並非是他們故意的,而是他們要奪功,搶功。

他們瞧不起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庶子,可惜他宇文信也瞧不起這些酒囊飯桶!

宇文信深吸了幾口氣,將內心的怒意徹底的平復下來,這件事雖然被插手,可若是真出了什麼大的問題,他們還是會將過錯賴在自己的身上!

顧不得心底再謾罵,宇文信即刻吩咐身邊的護衛道:“立即召集人去京衙的大獄把楊志遠殺了,再告訴方青垣,將所有楊志遠手書過的檔案找人複寫一遍,然後把他手書過的東西全部燒掉,現在就去!”

“是!”

護衛剛要出門,宇文信又喊住了他,“楊懷柳呢?去把楊懷柳找到!”

“護衛曾說鐘行儼帶著一個女子到忠奉伯府,可是不知此女是否就是楊懷柳。”

宇文信怔了下,“那也去找,一定要找到她。”

“要滅口?”護衛請示,宇文信擺擺手指,“不,毫髮無損的給我帶回來……”

護衛一怔,隨即連忙下去辦事,宇文信攥了拳,剛剛護衛稱要滅口楊懷柳時,為何他的心底明明知道該點頭,卻是又搖了頭?

自嘲一笑,宇文信不願再仔細去想,而是耐心的等待。

方青垣聽得護衛傳達了宇文信的指示,心裡也是煩躁不寧。

宇文侯家左一道命令,右一道命令,都是宇文侯家的兒子,他到底該聽誰的?不聽誰的?

一家子窩裡鬥,最終受責怪的還是他們這些辦事的,方青垣如今也無暇思忖自己跟了宇文侯一系的對錯,只想著要殺掉楊志遠的事。

終歸是同自己有過交情的兄弟,方青垣想到要殺楊志遠,心底還是有些不願下手的。

可是不等他有反駁的功夫,宇文侯府的護衛已經奔去牢獄,準備執行宇文信的令。

方青垣呆坐在椅子上,想著與楊志遠的第一次見面,想著他在慶城縣的點點滴滴,再想著前幾天他去獄中探望時,他的固執不屈,方青垣覺得自己不如他,起碼不如他一身傲骨的清高坦蕩。

可是清高坦蕩有用嗎?

如今不還是要丟了一條命?原本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小家就這樣的破散,誰能捨得?

方青垣承認自己是貪婪的人,貪婪的人才會在被逼迫時感到膽怯和畏懼,膽怯的是丟掉手中已經握緊的權勢地位,畏懼的是丟掉這顆腦袋亦或去過苦牢的窮苦日子。

也正是因為貪婪,他才能夠在被逼迫時放棄了為百姓謀福的信念,低下了自認高貴的頭。

用不斷的掠財奪權來彌補心虛和心靈的缺失,也會為此越發的心胸狹隘和夜不能寐。

這是一種病。

能夠治癒的藥就是死。

所以身陷其中的人寧肯當一輩子這個病人也不去尋求治癒的方法,只能越陷越深,病的越來越重……

方青垣自嘲的一笑,自己還有對楊志遠丟掉性命的懺悔和內疚,如若再過幾年的話,他還有這份心嗎?

就在方青垣滿腹感慨之時,衙役突然衝了進來道:“大人不好了,楊志遠、楊志遠沒了!”

“死、死了?”方青垣驚愕時碰倒了桌上的茶碗,衙役連忙搖頭,“不是,是宇文侯府的人衝過去,卻發現他早已經不在牢房了,現在……失蹤了!”

“什麼?”方青垣嚇的激靈一下子站起來,也顧不得再多想,匆匆忙忙的往牢獄跑去。

空空蕩蕩的牢房,只是地上有一個圓圓的大洞,還有一張紙條,上寫著兩個大字:玩去!

宇文侯府的護衛也知道他們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本來就是要悄聲無息的殺掉此人,張揚起來也不是光彩的事,吩咐人拿走了紙條便準備回去向宇文信回報。

方青垣連忙攔下,“您倒是給句話,這件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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