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夫妻二人頭一次動了手,王順發早已經被鐘行儼給欺負的憋一肚子火,這會兒張氏衝過來便打,他的手也癢的尋到了發洩的地方。
二人一頓廝打,自當是張氏身上的傷更重。
王順發不顧自己被撕爛了的衣裳,直接到張家後宅去找張家的老大,逼著他把文書寫了之後,更是告誡道:“好好管管你那個大姐,若是她再沒完沒了不依不饒,老子就休妻!”
王順發拿了文書便往回趕,張家老大也嚇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會兒丫鬟們來告訴他,大姑奶奶被大姑爺給打了,張家老大嚇的連忙過去,去了便開始數落自己大姐不懂事。
張氏本來就哭著尋死覓活,再聽自己弟弟這幾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便是罵。
張家老大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最終道:“我姐夫可說了,你若再鬧就休妻!”
“嗷!”一聲慘叫,張氏驚的呆滯片刻,隨後就像被扎破的球,混身上下再沒有了哭鬧的勇氣……
張家的慘事暫且不提,王順發匆匆趕回去把改嫁文書給了鐘行儼,鐘行儼仔細閱讀過一遍之後便嘲笑幾聲,隨後離開。
王順發長嘆一聲,本以為此事能夠讓他歇一會兒喘口氣,但就在鐘行儼出門之後沒一炷香的功夫,王府便被一群官兵包圍,督察院的彈劾都已經省了,如今是刑部直接拿人,直接關入大牢等候處置。
王順發氣急敗壞的大嚷鐘行儼是騙子,鐘行儼糊弄人。
但這等話已經是分毫作用沒有,他已經成了過街的耗子,老百姓閒著也是閒著,自家吃不了的臭雞蛋和酸魚湯可勁兒的往囚車上噴,王順發早已經被燻的昏了過去。
鐘行儼把改嫁文書拿回忠奉伯府之時,鍾氏正在給梵音說著這件事。
“……說起來這法子是不錯,想必那小子也能順順當當的把改嫁文書給拿到手,可這主意是你跟著出的?”鍾氏忍不住把這件事問出口。
那幽香院、那酒裡下的藥、那溫香軟玉的不關門……
這可都不應該是個丫頭想出來的主意!
梵音被說的臉色“騰”的就紅了,連忙解釋著:“我哪有這心思?之前只是那王順發有個外室,讓張家大姑奶奶知道後鬧一鬧,誰知道他、他直接給弄了那種地界去!”
梵音滿心的埋怨卻也說不出口,這鐘行儼的手段是很奏效,但也太黑了!
關鍵是還牽扯到了她的身上,鍾氏可是知道這件事也有她的主意,如今鬧出來,她在鍾氏心目中的溫婉形象可瞬間崩塌了!
鍾氏瞧著梵音臉上的苦,仔細想想這也的確不像姑娘家能想出來的主意。
“反正不管怎樣,改嫁文書是拿來了,那王順發出了事,張家恐怕也會被牽扯進來,之前那仙風道骨的臭牌坊也立不住了,玉孃的事也算就這麼定下了。”鍾氏不再提剛剛的疑問,可梵音心底卻落了陰影,鍾氏不會是怕捲了臉面不肯再問了吧?
那她的解釋都成了廢話?
“伯夫人,那件事真不是我出的主意!”梵音臉色很難堪。
鍾氏一怔,隨後笑了起來,“知道啦知道啦,知道不是你出的主意,這丫頭,心思還真重。”
“這也是為了我父親和二姑奶奶的親事,否則才不會跟鍾公子合起夥來想這等主意!”梵音的強硬解釋讓鍾氏又想起自己弟弟的那份心。
可那又能怎樣?
沈玉孃的改嫁文書拿到手,她與楊志遠的親事便徹底的定了下來,那臭小子再有這份心思就難上加難!
正是鍾氏尋思的功夫,門口通稟,“……舅公子來了!”
門房的話音還沒落了地上,鐘行儼就已經衝到了正堂之內,見梵音也在,當即笑眯眯的道:“楊懷柳,快去做飯,吃飽了再把文書給你!”
梵音白眼翻天,可為了自己老爹就忍這傢伙一回,冷哼一聲起了身,直接問梁媽媽小廚房在何處,說出需用的食材,她便到了後面去,根本沒與鐘行儼說一句話。
鍾氏瞧見二人這副模樣心裡更是酸,看著自己弟弟道:“你就這麼確定了?何必不承認你心裡有這個丫頭?”
鐘行儼一怔,撂下正欲喝的水,“我承認。”
“那你有什麼想法?”鍾氏的臉色更是澀,“他父親與玉娘很快就要成親。”
“大姐,再過兩個月便到了父親的忌日,守孝熬三年,我也該到了出仕的時候,如今西夏國蠢蠢欲動,已經有三次在邊境挑釁,若再有一次大戰,我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