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嫁給了宇文侯府的二少爺,方家怎麼樣了?”梵音倒是直接問起,沒有遮掩。
這陣子父親接連在外忙碌,也算是將身上的汙點洗清,正在準備著到戶部任職。
原本忠奉伯讓他到吏部,但楊志遠思忖許久還是改變了主意,主動平調到戶部,他需要一段時間沉浸,養精蓄銳才能攀高登頂。
不過方青垣因為楊志遠那一件“冤案錯案”的事也受到了很大的牽連,只是梵音一直都沒有主動打探方家的事,所以並不清楚方家的情況。
趙靖認真的看了梵音兩眼,他沒想到梵音會這樣淡然的問起方家,“原本方縣令是要降職的,但文淵閣宋大學士出面保了他,所以平安無事,只是在考評上會受一點影響。”
梵音微微點頭,方縣令那個人向來是野心極重、刁鑽油滑,這件事有人想拿他當替罪羊,他卻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終究是沒有徹底的沒落下去。
嘴角忽然揚起了笑,梵音拍拍自己的臉,“這一天天的,過的好像做夢一樣。”
“懷柳姐姐快醒醒吧,我娘還惦記著你何時到我家裡去,她說你一定是嚇到了,要好好的安撫安撫你。”趙月娥笑眯眯的說著,梵音逗她:“是你想我陪著你玩吧?還拿趙夫人出來當藉口?”
“我孃的確是想你嘛!”趙月娥被揭穿,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梵音沉半天,也知道該給趙夫人一個答覆,她好與忠奉伯夫人回話……
“等父親這兩日忙完了,我就去探望趙夫人。”梵音的話趙月娥是聽不懂,趙靖卻明白得很,點了點頭道:“我自會告知母親。”
二人心照不宣,劉媽也已經備好了飯菜。
幾個人邊吃邊聊,天色也很快就黯淡下去,趙靖便帶著趙月娥先回去。
二人走了沒多大一會兒,楊志遠便從外回來,看著他一身疲憊卻笑意涔涔的模樣,梵音的心中也格外高興。
“父親回來了?用飯了嗎?用不用讓劉媽準備?”梵音接下他手中拎著的一堆書籍放在一旁,楊志遠撣撣身子,隨即問到師太:“吾難師太可好?”
“師父恢復的很好,父親不必擔心。”梵音的笑容更濃郁了些,自從吾難師太來到家中,父親對她的態度也格外敬重,這無疑是讓梵音心底的一顆大石徹底的放了下來。
楊志遠點了點頭,隨後笑道:“為父的事已經定了下來,明日便去吏部再一次報道,隨後去戶部上職。”
“定了?”梵音面現驚喜,連忙找個地方坐下追問,“戶部什麼差事?”
“戶部寶鈔提舉司提舉一職,還是正八品的官。”楊志遠一字一頓的把官名說清楚,梵音倒有些糊塗了,“寶鈔提舉司是做什麼的?寶鈔?管錢的麼?”
“聰明!就是管印鈔的地方。”楊志遠說著也格外暢快,“窮了四十年,居然混上一個管印鈔發鈔的差事,這是個不錯的活兒,卻也是個眾人盯著的活兒。”
楊志遠最後一句意味深遠。
寶鈔提舉司的提舉就是管印鈔事務的官,雖然才是八品小官,可管轄的事實在是天大的事。
忠奉伯能將他安置在這個任上,也可謂是意味深長,二人心知肚明即可。
梵音也不是傻子,自當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關卡,不過老爹能夠把之前的事徹底的洗淨又換了差事,這倒是值得慶賀,好事接連而來,楊家也應該開始拋棄黴運走正路了。
“老太太過世的事,伯爺怎麼說的?”梵音很擔心這件事,按說老太太過世,父親應該守孝三年,但當官的人有留用的說辭,故而也要看事情怎麼運作。
似鐘行儼那樣就比較悲慘,守完三年又三年,六年最好的日子過去了。
楊志遠對此似不在意,“按說應該嫡子守孝,輪不上我,伯爺也說了,戶部侍郎已經點頭了,若是都察院上摺子問詢此事,那便只給十日丁憂之期,隨後召回續用。”
“這才是徹底的完美了。”梵音長舒了一口氣,事情全都有了結果,也只剩下最後一件事要辦。
那就是父親和沈玉孃的親事……
忙碌了一個月都沒有給忠奉伯夫人回訊息,她心底指不定怎麼樣的斥罵。
“父親……”梵音直盯盯的看著楊志遠。
楊志遠的心思正放在新的官位上,滿是心不在焉,“怎麼了?”
“與伯府二姑奶奶的親事,您打算什麼時候開個頭?總不能這樣拖著吧?您就不覺得見伯爺時有些下不來臺?”梵音的話讓楊志遠一怔,想埋怨這個孩子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