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梵音的心底好像有無數把刀在不停的剜,她雖然想過很多可能,可親眼見到父親在囚車中被帶走的模樣,痛徹心扉的感覺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梵音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人群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指指點點的議論和謾罵,她根本聽不到,青苗和二胖等人從後面趕來,青苗看著梵音便掉了淚,“家、家也被封了,懷柳,咱們怎麼辦?”
“懷柳姐……”二胖似是被嚇著了,以前他爹就是管抓人的,如今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先生被抓走,心裡還是很有陰影的。
梵音深吸口氣,拼命的摁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平緩下來。
“劉媽呢?”梵音喊著,劉媽立即從後面滿頭是汗的跑上來,“大小姐,銀子我都收起來了,可別的實在沒時間拿。”
梵音鬆了口氣,“也多虧了劉媽,先找個地方帶著苗姨娘等人安頓下來,總不能在大街上這樣晾著。”
“那您呢?”劉媽看著梵音蒼白的小臉也格外心疼,剛回家就遇上這樣的事,哪家的小姐受得了?
“我總要找人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先走,不用別人陪我。”梵音留下了彩雲,直接把王媽媽帶在身邊兒,她是京中人士,對各家各戶的事更熟,特別是心眼兒也不少,總有個人能商量商量。
劉媽讓青苗等人等了一會兒,便帶著眾人去了臨時租來的小院,梵音與王媽媽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半晌,梵音才開了口:“事兒已經出了,您有什麼主意?我如今腦子亂,麻煩您多幫著想一想。”
“老奴也沒什麼主意……”王媽媽有了退縮之意,她如今心裡不知抱怨了多少遍就是個倒黴的貨,原本瞧見楊家小姐與忠奉伯夫人都攀上了關係,有意全心全意的投靠,可孰料這剛一回家,自家老爺被當成囚犯給帶走了。
這是什麼命呢!
“大小姐,老奴一個下人哪能有什麼主意,您這是為難老奴了。”王媽媽的臉上擠著苦笑,“您想怎麼辦,直接跟老奴說就是了。”
“那就勞煩王媽媽跑一趟方府,就說楊家被封了,問問方夫人,往後你該怎麼辦。”梵音提及方夫人,讓王媽媽登時一怔,“老奴、老奴問這話是幹什麼。”
“旁的話我也不願意多說,我也實在是沒這個心情和功夫,旁日裡你給方夫人回訊息也挺勤的,這次有什麼不能去的?去的時候也幫我打聽點兒訊息,我就在這裡等。”
梵音的話讓王媽媽不知所措,想要轉身一走了之,可她的身契還在梵音的手裡,雖然是份活契,可到衙門裡通報一聲,她往後也就別想再有好日子過了。
去方夫人那裡回稟事再探訊息……這雖然不是個難做的事,可她又能得什麼好?
就真的跟楊家糾纏不清了嗎?可楊家這父女倆也是苦命人,如今是正趕上遭災惹禍,若她分毫忙也不幫就這麼走了,好像心裡還有些過意不去呢?
王媽媽的心思多,梵音拿了五兩銀子,“幫我辦成一件事便拿五兩,待我用不著你的時候,再給十兩,咱們主僕兩清。”
“瞧您說的,老奴哪會是那等人。”王媽媽雖說著,也把銀子拿在了手中,“去方府也要打點下里裡外外的下人,老奴只拿這五兩,雖說這輩子一直都紮緊了腰窮算計,那也是因以前窮怕了,老爺和小姐都是好人,老奴也都心裡有數,以前是做過點兒不招人待見的事,這一次就當都還了!”
梵音福身給她行了一禮,王媽媽匆匆而去。
等待總是煎熬,梵音除了現在讓王媽媽去方家打探訊息之外,還想不到什麼辦法。
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人來,鐘行儼。
這時候他怎麼不出現?父親說的那個資料又是什麼呢?
梵音只聽到這一句,卻根本不知道這資料在何處,又是什麼模樣,如今連家都被封了,她即便想進去找,恐怕也是進不去的。
衙役帶走了父親,顯然這件事必定有方縣令插手,梵音心裡很亂,亂到所有的人都在腦子裡迴旋一遍,不但是趙家、林家,連忠奉伯府她都已經想到了。
可與趙家也不過是兩日之緣,這麼大的事求上門實在是沒分寸,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這一家暫時不能求。
林家更不用提,還不如趙家的關係近。
而忠奉伯府……梵音想到鍾氏那一日與她的私談,他們更關注父親手中攢著的宇文侯一系官員的把柄,拿不到這個東西,去了也是白去。
所有的事盤算下來,她也只能等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