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的話……趙靖主動找上門來被搪塞回去,這也實在是不給大理寺丞府面子,容易被人詬病。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半天,趙靖豁然苦笑,不乏說了實話,“我也是受方靜之的委託,這事兒做的有些唐突,懷柳妹妹多包涵了。”
“這倒無妨。”梵音也直接把擔憂說了出來,“關鍵是怕給您府上添麻煩,更是從未去拜見趙夫人,這樣相見豈不是失禮了。”
趙靖撓了撓頭,也覺得這事兒欠妥當,“我母親倒不是個計較的人,索性這一次我妹妹也會去,若是你們能搭個伴兒倒是好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明日一早我先到府上去拜見趙夫人。”
梵音選了個恰當的辦法,趙靖便立即點頭,“就這麼定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趙靖調侃,也算是為方靜之探一探底,“我這個方老弟真是心思實誠的人,整日唸叨著與你同月同日生是緣分,讓我一定要好生的照顧你。”
“相見便是緣,可有些事不能單憑一個緣字就能解釋的清,這個字能擔得起兩個人,卻擔不起兩個家。”梵音笑一聲,躬身道:“這話說遠了,讓趙公子見笑了。”
梵音也無非是在說著她與方靜之有緣無分,趙靖怎能聽不懂?
其實他也是同樣的想法,婚姻大事可不是你看上我、我看上你那般簡單,縱使是老百姓也講究個門當戶對,情投意合。
按說方家和楊家也沒差上太遠,恐怕還是方靜之沒能入得楊懷柳的心。
“懷柳妹妹所言正合我意,時間不早,明早咱們再相見。”趙靖沒有多留匆匆告辭,梵音送他到門口,正趕上劉安匆匆的趕回來。
“老爺說了今天恐怕不能回來,讓小姐明天儘管去,他已經知道了。”劉安抹著額頭的汗,臉上也有些猶豫,“奴才瞧著老爺的臉色不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奴才去時他沒在,錢攢典說是去縣令大人的公房談事,奴才等了一會兒他才出來。”
梵音的心底“咯噔”一下,前些天父親已經說了與方縣令之間有分歧之事,還沒有解決嗎?
可終歸是公事,她幫不上忙,也沒有辦法插手,唯獨能做的就是去把忠奉伯夫人邀約的聚會圓圓滿滿的應酬完,爭取能爭點兒彩,也為自己的小家增添點兒分量。
或許這是她的妄想,可她只能這樣做。
晚間楊志遠沒有回來,青苗擔憂了一宿,第二天梵音與彩雲和王媽媽出門時,她迷濛著雙眼送到門口,“你放心的去吧,家中若有急事,我會讓劉安跑一趟去找你。”
“在家多小心,明兒就回來。”梵音帶著家人上路。
馬車是從租鋪花銀子租的,車伕早早就等在楊家的大門口,王媽媽上前先給了銀子,隨後撩了簾子讓梵音上車,彩雲跟隨著坐了裡面,王媽媽守著帶去的禮坐在車後。
大理寺丞府在京城的北面,離忠奉伯府倒是不遠,儘管需要繞上一小段路,但也不會耗費太長的時間。
趙靖沒尋思梵音到的這般早,門房前來通稟,趙靖便親自到門口迎。
尋常梵音在家中只是素淡的裝扮,今兒雖然雙丫髻上紮了兩根彩條,衣著仍是那麼素雅。
趙靖驚詫一下便是笑,“倒是我俗氣了,懷柳妹妹倒是個真性情之人,請吧。”
梵音有些驚愕,“會不會被認為怠慢了?不重視?”
“這倒不會,萬般紅中一抹綠嬌,也是一個好風景。”趙靖笑著轉身引路,梵音長舒口氣跟上前,她只是不喜歡濃豔的裝扮罷了,可誰會信?
大理寺丞夫人和她的女兒正在屋中候著,梵音上前行了大禮,隨後又與趙月娥互贈了禮,這便算是相識了。
似是之前已經聽趙靖和方靜之提過楊懷柳的名字,大理寺丞夫人詢問了幾句家事,也就沒有再多說,讓趙月娥與梵音結個伴兒坐同一輛馬車,一行人便上路,前往忠奉伯府而去。
趙月娥的年紀較小,今年不過十二歲,青澀的溫婉少女說上兩句話都會臉紅,她一直盯著梵音看,倒是把梵音給盯的有些稀奇,“月娥妹妹有什麼想說的?”
趙月娥笑了一下,“我聽哥哥說起過你。”
“他說我什麼?”梵音很納罕,她與趙靖也不過是剛認識不久,他難道舌頭長的回來亂說了什麼話?
趙月娥抿著嘴,“他說你很厲害,連鐘行儼都敢不搭理。”
鐘行儼……
梵音的嘴角抽搐,不搭理這個吃貨就是厲害了?
難道這就是最簡單的衡量標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