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瞠目結舌的看著鐘行儼,“你不是說走到哪兒都有人認識你?還要自報家門?”
“不報家門人家認識你是誰?你要早說自己是京主簿的閨女,賣貨的都不敢要你的錢!”鐘行儼的話讓梵音摸了摸下巴,合著在這時代就已經有了“我爸是某某”的萌芽了?
她這個官二代當的太失敗了!
鐘行儼的話並不是恐嚇,而是真讓這些無賴把貨全都規規整整的收拾好。
派人回家籌集了五十兩銀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送上,而且還各自狠抽了二十個嘴巴子,不見血的不算數。
眾人囂張半晌,狼狽半天,梵音只看著鐘行儼在那裡呼三喝四的指揮著,她護著二胖在一旁呆若木雞的看著。
這算是以勢壓人嗎?
梵音心底雖然很痛恨這些詐錢的痞子,可她瞧著這些人自抽嘴巴也沒什麼快感,見二胖在一旁攥緊拳頭恨不得上前去揍兩下,梵音急忙教育道:
“仗勢欺人就是這個下場,你將來也要憑真本事說話,懂嗎?”
“我要跟鍾大哥學打人,再有人欺負懷柳姐,我就揍死他們!”二胖揮舞著拳頭,梵音不由抽搐著嘴,這會兒都在氣頭上,恐怕也教育不明白了。
單看二胖這一身肥碩的肉,再發展發展倒是能壓死人……
“算了,事也差不多了了,就別這裡丟人現眼了,回去了。”梵音見鐘行儼還看著那些人打嘴巴,她可不願被周圍的人盯著看沒完。
鐘行儼掃她一眼,“你還挺心軟的。”
“我是煩。”梵音撅著嘴,鐘行儼也懶得搭理那些人,讓二胖等人上了車,他一把從車伕手中搶來了鞭子,連這輛驢車都霸佔了,甩一鞭子便是走,“走嘍,去鬼宅!”
“閉嘴!”梵音狠斥一聲,鐘行儼嬉笑不停。
一路上眾人也沒有了話,直到楊家,王媽媽和劉媽迎了出來,聽見剛剛路上遇上了詐錢的,王媽媽當即就急了,“這一幫瞎了眼睛的,都是哪幾個您還記得嗎?敢衝撞咱們家小姐,簡直是活膩歪了,等著跟老奴說說他們的模樣,老奴找上門去抄了他們的家!”
梵音一激靈,而這時方靜之正巧和趙靖也從外面過來。
聽著王媽媽的話,方靜之當即便跑了過來,“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劉媽沒忍住,把剛剛的事都給說了,梵音還沒等開口,就見方靜之憋了滿臉通紅,“我這就去找父親,讓他好生管制管制這些人,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還有沒有王法了?旁日裡做些歹事也就罷了,居然欺辱到懷柳的頭上,我這就去找京衙的捕頭,把這些人都送了大獄裡關上一年半載,看他們出來還敢不敢欺負懷柳!”
“對,一定要去!”王媽媽在一旁煽風點火,梵音嘖了兩下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連方靜之的身上都有著嚴重的官二代風氣,她自己是不是太失敗了?
鐘行儼在一旁看著她便樂,時而看看方靜之,再時而看看楊懷柳,他想起昨兒方靜之那一副誓她不娶的模樣,心裡卻在不停的搖頭。
趙靖自當認識鐘行儼,他的大哥還被鐘行儼給揍過。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招惹這位小爺,拱手見了禮,便勸著梵音,“……已經是八品的官家小姐,集市那等地界已經不合適你再去了,即便要去,起碼也要帶上七八個家丁護衛才行,不單是為了安全,也是為了家中的門面。”
“是啊懷柳,下次再想去逛的話儘管找我,我自會帶了人來陪你去……”
方靜之的話沒等說完,梵音就打算了他,“今兒的事也是我疏忽,謝二位公子的提點,先進去坐吧,我稍歇片刻就過來,”轉身看向劉媽,“去請個大夫來,文顧剛剛被推搡一下受了傷,劉安的脖子也被掐紅了,請人看看開上點兒藥,晚間做頓好的給二人補補。”
“老奴這就去。”劉媽領了令便退下,趙靖也覺得自己說多了,方靜之滿眼都是楊懷柳,邊上的人是一個都不看。
鐘行儼呢?
趙靖忽然感覺到少了一個人,左右探看之時,梵音也發現鐘行儼沒影了。
連帶著一同沒影的,還有剛剛的那頭驢……
“是不是剛剛怠慢了鍾大哥,讓他不高興了?”方靜之撓了撓頭,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梵音的臉。
梵音對鐘行儼也很無奈,“不用理他,整天神出鬼沒的一個人。”
“的確有些神出鬼沒。”方靜之想起昨晚被他拽著啃肘子,到今兒還是看到油腥的東西就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