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走吧。”
二胖點了點頭,劉安緊緊跟上。
“你別走,”陳夫人發了瘋,如若尋常之時,她還會顧忌下此地乃是縣令府,剛被縣令夫人嘲諷、如今又被一個腿高的孩童給頂撞兩句,她心裡怎能過得去?
“陳夫人,此地是縣令府,還是您自重些為好。”梵音已經看到遠處縣令夫人落座,她不知剛剛發生的事,自當不樂意在此時與陳夫人糾結個沒完。
畢竟事涉父親,若被外人圍觀,丟的可是楊志遠的臉。
“身著青袍、未續髮髻就想上葷桌席?你可小心被人瞧見斥你不懂規矩。”陳夫人陰陽怪氣,“這裡不是你家的破院子!”
“再破的院子也是你租賃給我,倒是要謝謝陳夫人的提醒,我雖髮髻不長,但已經可用葷食,不必再忌諱了。”梵音看向陳穎芝,陳穎芝也在瞪著她。
雖說她心中覺有些對不住楊志遠,可那只是對楊志遠,而不是對他的女兒!
“簡直不識好人心!”陳夫人也不知自己為何莫名其妙的阻攔了梵音跟她鬥嘴,她沒有額外的目的,只是看這個丫頭笑的那麼燦爛心情不爽,可鬥上兩句,她反而更憋氣!
“你怎麼這樣煩啊?懷柳姐咱們快走吧,別搭理她,我都餓了!”二胖提出了抗議。
“這誰家的孩子?如此沒有規矩,你家人怎麼教你的?”陳夫人剛剛就被二胖頂一句,如今再被頂撞實在忍不住心頭之火。
二胖厭惡的抹抹額頭,因為陳夫人的唾沫星子噴出好遠。
一直低聲圍觀的劉安不樂意了。
跟楊家小姐吵他是管不著,也不知這個女人是誰,劉安還是不敢放肆的。
可如今這個女人對上了自家少爺,他怎能就此罷休?
劉安見二胖皺了眉,當即插腰高喊,“這是我們家少爺,張縣尉張大人的二公子,你是誰?跟我們少爺大呼小叫的,我們夫人都不輕易動怒,你誰啊你!”
劉安這一嗓子可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陳夫人嚇一跳,她雖然早知道張縣尉之子拜了楊志遠為師,可沒想到孩子居然跟楊懷柳這樣親近?
這事兒也怨不得陳夫人眼拙,因為二胖今天沒有如以往穿的那麼錦衣富貴,而是格外的樸素。
因為張縣尉說了,尋常可以大富大貴,人多之時就得衣裝素淡,否則哪裡顯得出他是個不受賄賂的清官?
陳穎芝連忙拽陳夫人離開,因為張縣尉的大名一出,就好像凶煞的猛獸,那可是一位混不吝的官老爺,更是格外的護犢子。
可這時候想走卻已經有點兒晚了……
雖然張縣尉不在,但是張夫人可在,大兒子跟著張縣尉走了,她原本想帶著小兒子,可小兒子來了就去找楊主簿的女兒,她一直都沒見著影。
如今好容易看到了,卻被那個女人給攔住不讓過?
張夫人雖說是個好脾氣的女人,但那只是對張縣尉和家人,對外她可分毫不讓的!
“這是我兒子,輪的著你管!你是誰?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你懂不懂自己的身份?來人啊,把她給我打出去!”張夫人還沒等走近,就已經開始呼喚著身邊的婆子要將陳夫人母女趕走。
陳夫人有些害怕,連忙迎上前,滿臉堆笑的解釋著:
“真不知是張夫人和張公子,實在是我冒昧了,我是陳富貴之妻,以前也曾見過張夫人幾面,只是您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
“開鋪子的那個?”張夫人仍沒好氣。
“對對對,還有富貴酒樓。”陳夫人連連點頭擠笑,不停的說著自家的產業,看是否能與張夫人搭上線。
“算了,這次就不跟你多計較了,這裡是縣令府,張牙舞爪的丟不丟人?”張夫人埋怨幾句,分毫不覺得她剛剛要打人是不合道理……
看向梵音,張夫人換了一副笑臉道:“是懷柳吧?還是第一次見你,跟我過去坐,你父親照顧不了你,還有我呢。”
“謝張夫人。”梵音很奇怪,張夫人開始很兇猛,怎麼陳夫人一提家業,她就這樣罷休了?難道陳家的背景也厲害?
“娘,你怎麼不好好教訓下那個老婆子,她剛才可兇了!”二胖心中不忿,不停的抱怨著。
張夫人羞澀的看了一眼梵音,把兩個小腦袋湊合一起,噓聲道:“你爹在富貴酒樓吃飯賒了六十多兩銀子還沒付呢,這回咱就不用再給了!”
梵音瞠目結舌,果真都是官夫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