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屋裡就把方靜之從床上拎起來拖到了地上。
屁股著地的劇痛讓方靜之瞬間驚醒,可昨晚酒喝的太兇了,他到現在還在頭髮昏,迷迷糊糊的道:“文擎兄,讓我再多睡會兒,我這還困著呢,讓我睡……”
“睡個屁!”張文擎踹了他的屁股一腳,“懷柳和鍾大哥都來了,瞧瞧你這副死德性!”
“啊?”方靜之“騰”的一下子就坐直,“你沒告訴他們我的事……”
“還用我告訴?人家是登門問罪的,你趕緊起來受死吧,別讓我一個人頂著。”張文擎連拖帶拽,方靜之嚇的就是不肯出門。
二人拉拉扯扯了半晌,梵音站在門口朝內大喊,“方靜之,你有本事在屋裡藏一輩子別出來,你有本事去那破縣城送死還瞞著我們,就沒膽子見我們這些朋友?”
方靜之在屋裡頹喪的縮成一團,昨日的酒他早已經醒了,頭疼欲裂也沒有梵音的話更刺痛他的心。
他不肯出去,他不敢見她,他絕對不要她看到自己這樣無能的模樣。
梵音見他一直都沒有動靜兒,氣的是臉色通紅,鐘行儼連忙過去哄著,“讓他先自己想想,咱們去喝茶,對了,把趙靖兄妹也叫來,說說他大婚的事,好容易都出來一天,大家夥兒都熱鬧熱鬧。”
鐘行儼派人去趙府,張文擎也從屋內走出來。
沒有人去搭理方靜之,而他就徑自一個人在屋內的地上坐著,分毫沒有即將上任為官的模樣,好似無人理睬的乞丐那般可憐。
鐘行儼和梵音、張文擎三個人也故意的拋開關於方靜之的話題,大談特談一會兒吃點兒什麼好的。
冬季天冷,最讓人心動就是鍋子,可惜張文擎這裡物件不全,幾個人便開始張羅著稍後去哪個館子吃更好。
張文擎的院子很簡單,就是一個雜房、一個招待外客的主廳,旁邊挨著一個住的小間。
所以,三個人嘻嘻哈哈的說話聲,方靜之那邊是聽的清清楚楚,何況那三個人還故意說的很大聲,就是為了故意氣方靜之的。
方靜之昨晚喝的酩酊大醉,把胃裡有的東西早就吐空了,如今屋子裡的暖爐被張文擎拿到主廳,怕梵音凍著,方靜之不但屋內冷,而且胃腹空空,那三個人還把想吃的菜樣接連列出來,只差再飄來點兒香味兒,饞死方靜之了。
方靜之被擠兌的心裡別提有多委屈,可他仍舊咬牙不肯露面。
心中一酸,他恨不能流出眼淚,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只能哭在心中,把眼眶中的溼潤全都憋回去。
梵音幾個人叨叨了半天,可那個屋中還是沒有動靜兒。
張文擎嘆了口氣,噓聲道:“其實他早就知道那個破地界是什麼樣子,我一直還納悶他為何這麼傷心,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去送死……也難怪方……方青垣把他給攆出來。”
“要不……再過去看看他?”梵音推著鐘行儼,“你去。”
“我去?”鐘行儼伸伸手腕,“我去就不只是勸他了,直接一腳踢出來,我早就想揍他一頓。”
梵音略有猶豫,“那你輕著點兒……”
張文擎一口水就噴出來了,這兩口子,還真不愧是一對兒!
第二百二十六章 知不知道
鐘行儼進了方靜之的屋子,幾乎不用動手,方靜之就乖乖的跟著他出來了,鐘行儼連話都不用說。
一個是方靜之自己也有心想出來,二一個是他知道鐘行儼不會手下留情。
原本鐘行儼就是個狠人,方靜之從心底對他有分敬畏,何況他也不會像張文擎一樣“和藹”的對待自己,因為他是懷柳的男人,不是自己的發小密友。
鐘行儼冷笑三聲,轉身便回了正廳,張文擎覺得自己內心很受傷,看著方靜之的眼神充滿了不屑的怨懟。
他去時都快把嗓子說破了,拖也拖不動、扯也扯不動,鐘行儼不過是邁步進了屋,連話都沒說,他就灰溜溜的跟著人家出來了。
這也實在太欺軟怕硬的欺負善良人了吧!
方靜之從進了屋就在低著頭,髮髻凌亂,滿臉胡茬,蒼白的小臉上滿是蹭髒的條條道道,衣裳皺皺巴巴的,還有幾塊油漬,後身一大片土,就好像是剛逃荒出來,哪還有之前意氣風發、才俊儒雅的模樣了?
梵音看著他是又氣又無奈,想要張口說幾句,卻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彩雲!”梵音朝著門口喊一嗓子,彩雲從外面進來,梵音指著方靜之道:“還認得出來這是誰嗎?”
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