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還讓我怎麼著?說實在的,也是鶯兒那丫頭心裡記恨我,不然也不會傳個話都出簍子,我明明是讓良秋來給你請安,可孰知讓她一傳……唉,尋個好人家給她找了歸宿就是。”
方氏說到此長嘆一聲,好似默默無語兩眼淚,“四弟是個好人,對待你也真心實意,四弟妹是個有福氣的。”
“二嫂你這說什麼呢,稀裡糊塗的,”梵音給翠巧使了個眼色,又與馮媽媽對視的笑了下。
她們早已經把方氏的心思給猜出來了,沒想到方氏還真狠,這樣就把鶯兒姑娘給清走了。
但歸根結底這事兒還都能賴在自個兒身上,誰讓鶯兒是來給她傳話的?
“您這就把鶯兒姑娘給嫁出去,回頭我還不遭人記恨上?二哥到時候再尋思,喲,那老四家的真是不著調,連他屋裡人都不給面子,我可上哪兒說理去?二嫂,我看您還是讓鶯兒姑娘等等再嫁吧,我可不擔這個責,我還想在府裡混個好人緣呢。”
梵音把方氏的心思給徹底的揭了短,方氏怨懟的看著她,梵音倒是哈哈大笑,“別這麼看著我啊,若是您覺得鶯兒姑娘放院子裡難堪,那就給了我這兒來,我正缺一個在府裡各處都能幫上忙的人呢。”
“這怎麼行,為她選人嫁出去,算圓主僕情分,送了你這裡來?哼,到時候指不定往我身上怎麼潑冷水呢。”方氏伸了手指頭輕點著梵音的鼻尖,“你就含沙射影的損我,別當我聽不出來!”
“我可沒那份心,都是二嫂自己多想。”梵音抿嘴笑的很歡暢,“不過二嫂今兒這一出倒是讓我想起忽略了一件事,過幾日我在院子裡請一回,您和三嫂都把孩子們帶來聚聚,這些侄子侄女的,我總要都認全了,有的根本沒見過,有的是在大婚當日瞧上兩眼,也沒親近上。”
“我這裡自當是能答應你,就怕你三嫂那裡……”方氏緩緩的頓住,好似格外艱難的猶豫後,才下定決心的告訴梵音,“這事兒我連二爺都沒敢說,也就能與四弟妹嘮叨嘮叨,你知道你三嫂孃家最近出的事嗎?”
“什麼事?”梵音只當做不知道。
方氏也瞧出這個楊懷柳最喜歡裝傻充愣的,“她孃家兄弟惹了越王府的郡主,受了御史彈劾,如今她正四處求呢,而且還把帖子遞去了刑部侍郎府。”
“那有什麼不對的?為孃家求情,不是正常的嗎?”梵音還真不知道刑部侍郎的錢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方氏以為她是明知故問,咬牙切齒的道: “那是越王府郡主的姨母!”
“哦。”梵音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方氏見她終於明白過來,苦澀的搖了搖頭,“越王府與咱們鍾家的恩怨也不用提,沒想到她居然能找到那裡去,唉,真是無法評價了。”
“二嫂的訊息真靈通,怎麼就我和院子裡悶生過日子,什麼都不知道呢?若不是您來,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個聾子,是不是我院子裡的人不夠啊?我要不要再挑選點兒來?”
梵音一臉苦惱相,“怎麼就我這樣笨呢?最近也就是困,我看再這樣糊塗下去,我就成傻子了!”
方氏被氣的頭髮暈,這個楊懷柳啊楊懷柳,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說的話不但擠兌的自己肝疼,而且還擺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她要是懵懂無知,鬼都能去拜佛燒香了!
妯娌二人在這裡你一言我一句的拖時間,方氏只想在這裡呆上一個時辰馬上就走。
田氏在院子中焦急的等待著錢夫人的回信,可早早的送了帖子,直至太陽快落山了還沒有音訊。
“怎麼還不給訊息呢?”田氏坐在屋裡好似屁股上長了刺,怎麼待著都不安穩。
一旁的媽媽勸著道: “三奶奶也別急,這事兒兩位舅老爺也還沒作準,何況錢夫人那裡說不定也知道了這個事,不幫著您打探出訊息,也不好回話給您。”
“她才沒這麼好的心!”田氏雖然期望結果是好的,可多年與錢夫人的交情,白當知道那是個什麼脾氣的人。
之前上趕著找自己,是為了挑撥鍾家兄弟關係,如今好容易有了拿捏自己的手段了,哪能這麼輕易的放過?
媽媽也跟著嘆氣,為田氏倒了杯水,又豁然想到了梵音的頭上,“三奶奶,田家出了事,恐怕二奶奶和四奶奶也都知道了,四奶奶不會趁這個機會去弄素齋樓把您給扔了吧?”
“她敢!”
田氏拍桌而起,可又心虛的道: “我不會讓她逮著機會的,就算真的弄起來,我也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