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來的那時……
梵音攥緊了拳頭,心裡已經把宇文信罵了千萬遍,可她更多的乃是擔憂 鐘行儼的安危,擔心孩子們是否已經脫險,還有大姑奶奶她們不知道怎麼樣 了?
心裡在胡亂的想著,天色也已露出微微的清亮,公雞雖然還未打鳴,街 旁已經有賣早點的小販吆喝起來。
宮中出再大的事對於百姓來說毫無關係,卻不知京中的那些官兒們都會 是什麼樣?
梵音覺得自己想的有些遠,而此時她已經被宇文信所率的一眾兵丁帶入 皇宮,關在了一個地上血跡還未徹底擦乾淨的屋子之中。
屋內有兩個面如鐵板的老嬤嬤在看著她,還有一眾小太監在忙著更換幹 淨的物件,把有汙跡血跡的東西收拾在一起準備拿出去燒了。
梵音揉揉自己被捆綁過的手腕,索性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不動。
她雖然不知道此地之前居住的是什麼人,但見周圍金碧輝煌的佈置以及 那一尊碎玉的盆景,想必應該是一位妃子的居所。
不知道這裡到底喪掉了多少人命,梵音不想問,即便問了那兩個嬤嬤恐 怕也不會說……
這種地方,難道越王居住下來就不害怕嗎?
梵音正在琢磨著,門外忽然有了一陣聲響。
“裡面是楊懷柳麼?”
“回郡主,是鍾夫人。”
“把門開啟,我要進去。”
梵音聽著聲音眉頭微皺,難道是孝雅郡主?
一陣稀里嘩啦的鎖聲,“咯吱”的沉悶聲響起,梵音看向那裡,正是孝 雅郡主從外走了進來。
妝容較新,顯然是剛剛洗漱過後裝扮好,眉角的輕挑讓她更凸顯幾分趾 高氣揚的傲色,只是目光中仍未安撫下來的驚慌和恐懼並不能用高傲遮掩住
孝雅郡主站在那裡看著梵音,梵音也在望著她,兩個人對視了半晌,終 究是孝雅郡主先開了口,“楊懷柳,我還是低估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沒 想到他會把你安然無恙的帶回來,你身上到底有什麼好?讓他這樣的念念不 忘?”
“我也不知道,若是郡主願意幫忙問一問,請您問過後一定告訴我,我 一定改。”
梵音的話讓孝雅郡主攥緊了拳頭,“你別以為自己還可以威風幾天,這 裡已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
“越王殿下謀篡皇位不是為所欲為,您反而來斥責我為所欲為,這件事 怎麼聽起來很可笑呢? ”梵音輕輕的笑讓孝雅郡主覺得這是最大的嘲諷,咬 牙切齒了半晌,她強找了理由道:“那也是因為皇叔要殺了我們全家,父王 才不得不這樣做。”
“解釋什麼?現在你們是勝者,怎麼說都可以。”梵音伸手指指自己的 脖頸,“郡主是想來要我命的嗎?那就一刀把我砍了,我原本就不想活了, 是被捆綁到這裡被人看管死都死不成,您心底的怒氣夠不夠?要不要我再說 點兒什麼讓您怒意更勝,免得您不敢下手?”
“楊懷柳,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孝雅郡主氣的已近發瘋,“我早晚要殺了你。”
“現在不殺?那就不送了。”梵音擺了手,轉身回到剛剛的位置上坐下 閉目養神,不再理睬孝雅郡主。
“我們走!”
孝雅郡主被氣得頭腦發暈,整個人顫抖不停,衝到門口她又突然駐步, 轉過頭來看著閉目不語的梵音,陰狠道:“鐘行儼雖然殺了御林侍衛首領, 不過他也被砍了幾刀,恐怕已經死了,你若是還顧忌他是你的夫婿,不妨自 己想辦法殉葬為好。”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兩句話就想讓我自盡?你想的倒是挺好。”梵 音的話讓孝雅郡主不再停留,冷哼一聲便關了門上了鎖。
梵音聽著落鎖的聲音一屁股便癱軟在地上,鐘行儼他受傷了?他怎麼會 去殺御林衛首領?他瘋了嗎?
鐘行儼,鐘行儼你個混蛋,你不能死啊!
宇文信此時聽得幾名手下人的回稟後便急促的奔向皇宮後殿與越王匯合
越王此時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在試穿龍袍,可他並沒有歡樂狂喜,一張 臉陰沉如黑沙鍋底,手刃了自己的皇兄,他始終不能平復下來,而剛剛聽得 身邊人回稟宇文信將楊懷柳帶至宮中,更激怒了越王心底的那根刺。
“你還有心思回來?”越王冷哼的瞪他,“宇文信,本王一直以為你是 個識時務的人,可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把玩女人?為什麼不當 即殺了她?”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