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陰陽怪氣的一笑,揚著脖子的勁兒明擺著在等看笑話。
梵音提了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也著實無奈,太子命人來請進宮領賞,若 自己遲遲不動堅持等鐘行儼,反倒讓鐘行儼更被動。
明日便是太子登基,自己在今天就給了太子下馬威,恐怕將來的日子也 不好過。
梵音忽然覺得王公公的笑容好似一把刀,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看 持刀的人想不想落刃。
“王公公說的對,您稍後,我這就裝扮一番,帶著兩個孩子一同進宮, 馮媽媽您來幫忙參詳下穿什麼更合適,綠荷你在這裡伺候著王公公。”
梵音心裡既然想了清楚,也沒有再耽擱,話畢便離開正堂去更衣,馮媽 媽緊隨其後,四奶奶這樣點名讓她隨著去後院,顯然是有話要吩咐。
帶著馮媽媽進了後宅寢間的屋子,梵音讓彩雲去拿衣裳,隨即便立即與 馮媽媽開始商量:
“您留在府裡等四爺,如今宋安成不在,別的人也撐不起事來,我帶著 彩雲和春草去,把綠荷給您留下,若是遇上急事,還可以讓綠荷去把她娘喊 來幫一把手。”
“您真的不讓老奴去?老奴放心不下,何況還有兩個小主子。”馮媽媽 的臉色很焦急,“老奴說句不中聽的,明日登基大典,何必今天把四爺和您 都請去封賞?何況四爺不在,那位公公威逼利誘想必也是得了上面的吩咐, 否則哪還敢這樣對您?上面那位恐怕是有事要讓四爺辦……”
“您說的我都明白。”梵音長嘆口氣,“不過若是不去,恐怕四爺就更 難做了
馮媽媽盯著梵音半晌,“您是位聰明的主子,您既然都已經想好了,老 奴聽您的就是了。”
“您也不必這樣擔心,您也說了,太子今日的動作是有事讓四爺去做, 四爺若不出現,他定會好生待我們娘三個的。”梵音露出笑容拍拍馮媽媽的 手臂,“您就在家裡安心的等著。”
時間耽擱不得,梵音立即穿戴好正服衣裳,讓兩個奶孃包裹好兩個孩子 ,隨後便跟隨王公公上了馬車,奔向宮中而去。
鐘行儼此時剛剛將楊志遠等一行人送出京城門外,楊志遠也沒多說,帶 著方靜之與家眷離去時,只吩咐鐘行儼一句話:“照顧好懷柳。”
鐘行儼格外認真的鞠躬領命,翁婿二人也是第一次互相給對方最重的承 諾。
看著一行馬車離去的影子,鐘行儼長舒口氣,召喚王文武到身旁,噓聲 問道:“我三哥來訊息了麼?”
“先軍部隊已經潛伏在五里村,距離京城只有兩日的路程。”
王文武旁日漫不經心的神色早已不見,而是一派軍將作風,“鍾將軍有 何吩咐?卑職可以親自跑一趟。”
“不用,你現在馬上去傳信,讓他不用等了,率軍進京。”
鐘行儼的命令讓王文武一怔,“會這麼急?”
“已經不早了,只怕是措手不及。”鐘行儼不再多等,當即吩咐王文武 立即去,“別耽擱了,我還要回去看閨女兒子呢。”
王文武原本一臉凝重,再聽鐘行儼的話,一張臉已經不知還能扭曲多少 個彎。
鐘行儼拽著他立即上馬,一鞭子抽在王文武的馬屁股上,隨後自己疾馳 而歸,奔回鍾府,只是他終究是遲了一步,待他到鍾府時,梵音已經被帶到 宮中正見太子妃。
宇文信此時正在與越王商議下一步的舉措,越王此時心裡早已一片冰冷 ,他看向宇文信的目光除了狠還有恨,他終歸是敬文公主的親侄兒,而眼前 自己的女婿居然那樣肆意的殺死皇姑母,逼自己不得不反。
這個人他還能留嗎?
“宇文信,本王還能留你嗎?”越王冷冷的看著他,“你把本王逼到不 得不反了!”
“父王,我這完全是為了父王著想,我深知您心底恨我,恨不得把我碎 屍萬段,可您若此時遲疑一步,離失敗就會更近一步,說句不客氣的話,您 離死……亡也更近了。”
宇文信立即跪在地上,“如今您要做的便是進宮,名義是向太子請罪, 然後下手,登基。”
“你瘋了!”
越王當即蹦了起來,“你要本王親自去殺死皇兄?”
“若是您不動手,離開京城被御林侍衛砍頭的便是越王府的所有人。” 宇文信此時也顧不得禮規,說出的話格外刺耳,“難道您想以自己的性命去 賭手足親情?”
宇文信冷笑,“莫說是皇位,單純是宇文侯府的一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