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行儼一拍腦門,“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覺得讓我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我會有多麼的難
堪?”
梵音的抱怨一開口,索性全都說了出來,“我信你,可你卻不肯把這些 實情告訴我,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我還被矇在鼓裡,就像個傻子,像個什麼 都不知道的傻子。”
“抱歉,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鐘行儼的低聲細語讓梵音微微搖頭,
“那你現在能夠告訴我,你有什麼打算?”
“我不會讓榮國公府得逞。”鐘行儼的回答雖果斷,梵音看著他,摸摸 自己的肚子,“若是我沒有身孕,你還會答應的這麼幹脆嗎?”
“我仍是這個答案。”
“那為何早上時,你卻不肯告訴我呢?”
梵音的質疑讓鐘行儼驚呆在原地,翕著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目光始 終不肯離開梵音的臉。
“我很累了,咱們回家吧。”梵音緊緊的咬著嘴唇,她心底對鐘行儼的 確有些失望,難道與自己辯駁兩句就那麼難嗎?還是因為他被問的啞口無言 ,直戳心中的痛點?
梵音忽然不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出現的時機是否恰當,若是再晚一些得 知這個訊息,事態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鐘行儼默然的扶著她起身,隨後走到門口去吩咐宋安成備車。
鍾氏並沒有再露面,而是派了梁媽媽過來服侍梵音,大包小裹的又為梵 音添了許多物件,說是關心也好,愧疚的賠罪也罷,終歸一直到車上裝不下 了才罷休。
梁媽媽喋喋不休的囑咐,梵音聽的格外認真,因是第一次有身孕,她也 需格外的注意才好,突然心底盼著早些回鍾府,那裡有馮媽媽在,她可以安 安心心的養胎。
不管怎樣,腹中的孩子,她仍舊盼望著出生。
扶著梵音上了馬車,梁媽媽看著遠處在與宋安成說話的鐘行儼,想要說 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梁媽媽不必這樣遮掩,您也可以告訴大姑奶奶,我心裡一點兒怨懟都 沒有,真的,當初她對我父女的恩典,我永生不忘。”梵音的話讓梁媽媽點 了頭,“您的話老奴一定轉達,只是老奴要說的是四爺。”
梵音不想再聽,可她又不能駁了梁媽媽,只能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四爺把榮國公府給砸了,他對您的心啊,無人可比。”梁媽媽為她蓋 上了一條氈毯,“四奶奶,有些事還是能容就容,您也要顧忌自己的名聲。
“砸,砸了?”梵音驚愕的看著梁媽媽追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上午的事。”梁媽媽還想再說,遠處鐘行儼已經走了過來,她也只 能閉上嘴不再多說。
梵音微微笑了一下,算作對梁媽媽的回應,梁媽媽撂下了車簾子,又與 鐘行儼嘮叨了幾句路上應當注意的事,便只等候著馬車前行。
梵音想到他砸了榮國公府的事,還有她剛剛與鐘行儼的對話……是自己 刻薄了嗎?
對於“名聲”兩個字,梵音並不在意,她自幼到大什麼名聲都有了,難 道還在意這種事嗎?
她在意的就是鐘行儼的心,只是沒想到他會因自己把榮國公府給砸了, 想必是早上聽了自己的話才做出這樣的事吧?
為什麼聽到這個訊息心底有點兒竊喜和高興呢?
梵音聽著鐘行儼吩咐啟程,她拽起了車簾子,“先停一下。”
宋安成聽到四奶奶的吩咐立即把馬車停下,鐘行儼下了馬,走過來輕聲 道:“怎麼了?”
梵音看著他,“車上有一些涼。”
“還需要氈毯? ”鐘行儼左右看看,把身上的大氅拖了下來遞進屋內, “把這個披上,比毯子要暖和些。”
“天氣也冷,你脫下來還去騎馬,這怎能行。”梵音雖然仍舊繃著臉, 可她聲音輕柔,鐘行儼臉上也多了喜,“我沒事,我總不能讓媳婦兒涼著。
“四爺,您還騎馬乾什麼,坐馬車。”宋安成在不停的使著眼色,鐘行 ,臉色一僵,反倒有些怯手怯尾,害怕梵音拒絕。
梵音倒是沒有說話,往車裡面蹭了蹭,披上鐘行儼的大氅不說話。
鐘行儼的臉上立即湧起了喜,一步竄上了馬車,朝著宋安成道:“慢點 兒駕車,別把我媳婦兒顛壞了!”
“好咧!”
宋安成應和一聲,馬車便繼續前行。
鐘行儼一把將梵音拽進了懷裡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