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勝在心底拼命的搖頭,他一定要制住宇文信,絕對不能讓這個小雜 種得逞!
宇文信這一晚仍舊洞房花燭,順利的度過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宇文侯府 也沒有把這件事大肆宣揚,過上三四天才對外宣稱宇文傑是因病而逝,二奶 奶溫熙雲喪夫之痛過重,也隨之而去。
有人感懷這一對夫妻神仙眷侶般的深情,而知道真相的人俱都沉默無言 ,一場暗潮在悄聲無息的進行著。
梵音聽到這個訊息時,還是去趙府提前送喜禮時聽說的。
趙靖與林紅鈺都是她的好友,這一次大婚索性先把禮都送到,然後再去 林紅鈺那裡陪著,原本想讓鐘行儼那一日來趙府,夫妻二人分別到兩家去參 禮,也算圓了趙家和林家的情面。
只是鐘行儼一連三天都沒有回家,梵音自那一日之後到現在還沒有見過 他的面
趙夫人今兒親自過來陪著梵音說話,也是忙碌趙靖的婚事實在太辛苦, 有個能聊到一起的人索性坐下來歇歇,“……這事兒出的蹊蹺,能猜到端倪 的人也都不吭聲了,只是聽說越王殿下知道這件事後很是不喜,把宇文侯叫 過去斥罵一通,更是不允宇文侯府為宇文傑的喪事大操大辦,而且還把宇文 信和孝雅郡主叫回了越王府。”
“這事兒也難怪殿下生氣,好端端的喜事,宇文侯府又偏偏鬧出喪事, 實在讓人心裡頭過不去。”趙夫人看著梵音又頓下後才繼續道:
“唯獨讓我猜不透的便是溫家,溫熙雲也跟隨過世,溫家好似沒她這個 人似的,一丁點兒的表示都沒有,而宇文侯府也一字不提,你說奇怪不奇怪
梵音也驚愕半天,卻不知該如何評價此事,因為她對溫熙雲沒有好印象 不說,更是毫無交集,不是趙夫人突然提起,她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
“溫家人本來就很讓人猜不懂,終歸人都沒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倒是 讓您難做了,本來大喜的日子,卻趕上這種事。”
梵音的話讓趙夫人接連嘆氣,不滿的抱怨著:“誰說不是呢?原本定在 這個好日子,孰料宇文侯府與越王府的大婚之事偏偏突然插在前頭,我們改 不了日子,只能小心翼翼的辦著禮,孰料這會兒還插了一樁喪事,只能精簡 精簡再精簡,免得惹了那位越王殿下不高興,再惹禍上身,只是這事兒卻委 屈了紅鈺,她終歸是個姑娘家。”
“林姑娘大度,不會為這種事斤斤計較的。”梵音知道趙夫人有意讓她 帶個話過去,索性先一口答應下來,趙夫人知道梵音聽懂了,欣慰的笑了笑 ,隨即轉了話題。
看到梵音總是神情恍惚的失神,趙夫人原本以為她是疲憊,可再一想今 日鐘行儼沒跟著來,而且楊懷柳隻字未提他的名字,實在不符合以往的狀況。
“懷柳,鍾將軍今兒怎麼沒跟著來?趙靖還想求他在大婚之日幫著擋酒 呢。”
“等我見了他會告訴他的。”梵音隨意的敷衍,只是儘管想要裝作若無 其事,可她臉上的落寞也流露出來。
趙夫人拍拍她的小手,“怎麼了?遇上事了?有什麼不好與家人說的, 不妨我來為你開解開解?”
梵音被戳中心事,不由得眼圈有些發紅,她的確不敢與沈玉娘說起這件 事,更不敢與馮媽媽抱怨,若是父親知道了,一定會跟隨擔心。
何況……梵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對是錯,她總結不出一個真正的答案
“歸根結底也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男人的事不敢去多問,怎能什麼 事都告訴我呢?只是心底不安穩罷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梵音說的很含糊,趙夫人細細的琢磨下也大約聽懂了,“有的聯姻是交 易,有的結親是情意,可鍾家高門大戶單靠情意恐怕難以支撐,懷柳,你是 聰明人,可是再聰明你也只是個女人,你要懂得示弱才行啊。”
“示弱?”梵音仔細的思忖這兩個字,她與鐘行儼結識多年,似乎從沒 有示弱的時候。
趙夫人看她陷入的思考,索性又補了幾句,“女人就是天生的弱者,你 啊,別把擔子繃的那麼緊,這世上若真的事事如意了,日子過的也就沒意思 了,日子是鬥著過,既來之則安之,遇到你不能把控的,那就想辦法去把控 得住,何況高門大院過的可不僅僅是男人,儘管鍾將軍對你有情意,這份情 意也是有分量的,想讓情意更濃,那就要靠你自己去加碼添重了。”
梵音長舒一口氣,仿若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既來之則安之,就怕事情 真的來了,心也傷了,反而沒有去爭搶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