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跑上樓找陳醫生去了,蘇婉蜷縮在了沙發上面,正猶自哭泣,蘇謹霖還跪在地上。
他的面前,還揚著那些大洋。
她慢慢走了過去,站在了他的背後。
似乎聽見了腳步聲,蘇謹霖站了起來,他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扯亂了,臉側還有點紅,像是才捱過打的模樣。一轉過來看見是她,伸手在臉邊按了一按,嘶的一聲。
徐迦寧上下看著他,垂眼走過。
擦肩的時候,蘇謹霖一回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臂一抖,立即掙脫了開來:“蘇謹霖,祖奶奶身子不好,你最好顧忌著點。”
她身上還披著霍瀾庭的外套,被他這麼扯,差點掉落。
那西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定製而成,再一抓,衣袖自指尖滑過,蘇謹霖驀然失笑,他軍靴一動,再次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背後是蘇婉的低低哭泣聲,徐迦寧揚起眉來:“你攔著我幹什麼?”
蘇謹霖略一傾身,壓低了些許聲音:“我不管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這出戏別人相信,我卻不信,你也知道祖奶奶身子不好,所以你覺得她能護你幾天?霍瀾庭和蘇婉的婚事,之前就早有合議,你從中作梗,是蘇謹言的授意,還是誰?在這個蘇家,蘇謹言他連蘇家的骨血都不是,你最好能明白這一點。”
腳下還有散落著的錢,徐迦寧腳尖一點,踢開兩個,眼底都是笑意:“二哥病得不輕,不如讓陳醫生也給你看看?自古以來,婚姻講究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背。近兩年打破陳規了,現在都自由戀愛,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霍瀾庭不喜歡你妹妹,你又何必執著呢!”
說著,她淺淺一笑,兩手推開他,錯身走了。
蘇謹霖側身而立,回頭看她,她身上披著的那件西服,就好像是她的護身符一樣,無解。
徐迦寧送霍瀾庭出去時候,蘇家老太太將蘇謹霖罵了一通,他堅持己見,將徐迦寧曾嫁給顧家一事說了。從柺子拐孩子那時一直懷疑到今,徐老爹是怎麼撿的孩子,養大了十幾年,回到上海了,怎麼就那麼巧就找到了,蘇謹霖直指蘇謹言為了蘇家財產故意做局,老太太論起柺杖抽了他。
蘇謹言開始時候並未解釋,只後來承認說徐迦寧是結過婚了,他輕言輕語說因是顧家,所以說出來老太太又傷心,所以才隱瞞的。
兩個孫子一對比,高低立見。
就算平時再怎麼喜歡謹霖,此時也不能再護著他,老太太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過去,蘇謹言趕緊推了她去休息,叫了陳醫生來,好半晌才緩過了這口氣來。
陳醫生在屋裡給老太太扎針,蘇謹言就出來了。
他靠了牆邊,伸手撫額,很是頭疼的模樣,腳步聲起,徐迦寧走了過來,眉眼間也盡是關切:“怎麼樣了,祖奶奶沒事吧?”
她的模樣,和他相像當中的完全不一樣。
此時披著個西服更顯嬌小,蘇謹言定定看著她的臉,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啞了:“嗯,沒事。”
徐迦寧知道里面在救治,便也和他一起靠了牆邊,霍瀾庭這個衣服上面,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伸手從袖子當中穿過,渾身都暖了起來。
旁邊無人,她微微靠了他一靠,與他靠近了些:“我不希望我爹被牽扯進來。”
蘇謹言揚著臉,不知目光落了哪裡:“好。”
徐迦寧聲音很低,卻是不容置疑地:“希望大哥能信守承諾,他是個閒人,我不願他……”
話未說完,他已是站直了身體,打斷了她:“好,我記得了。”
話音才落,蘇謹言快步走開了去,彷彿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著他一樣,徐迦寧看著他背影,也百般無聊地朝反方向走了過去。
她兩手攏著西服的袖子,想著心事。
卻不知蘇謹言才轉過長廊,又被人迎了回來。原來是蘇守信夫婦,聽說老太太這會不大好,過來看看。
其實是蘇守信要來,只不過平時這時候都哄蘇夫人睡下了,今個她睡不著,偏還黏著他,只得一起帶過來了。三人一起從長廊那頭走過來,蘇謹言一直在寬著父親的心,說老太太沒什麼大礙了。
到了門前,他親自給開啟了房門,蘇守信牽著蘇夫人的手,才要往裡走,她卻一下掙脫了。
蘇謹言也看見了,順著蘇夫人的目光看過去,徐迦寧在長廊的那一頭,才轉過身來,一步步走過來了。
第39章 貴妃講故事
一抬眼,那三人神色各異。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