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大舌頭伸的老長,在後座上快速地原地踏著步子,眼睛亮得讓周晚晚都有點不敢看。這種亮度,它這得折騰多長時間才能消停下來啊……
“嗷嗚!”小汪衝周晚晚催促著,強自壓抑著要撲過去的衝動,估計它要是會說話。一定會像沈國棟一樣不耐煩地皺眉頭,“有話你快點說呀!急死老子了!”
“坐下。小汪!坐下!”周晚晚的手慢慢向下壓,盯著小汪的眼睛,用眼神壓制它。
紀律戰勝了本能,小汪慢慢坐了下來。周晚晚的手剛收回去。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小汪嗖一下又站了起來。
它甚至還調皮地衝周晚晚歪著頭晃了晃腦袋,意思很明顯。你讓我坐下,我就聽話地坐下了。然後我又站起來了!
“坐下!”周晚晚故技重施,小汪這次迅速地坐下,然後又彈簧一樣嗖地一下彈起來,呼哧呼哧地過來要舔周晚晚。
沈國棟的如來神掌和周晚晚的科學馴養幾乎對小汪失去作用了。這些只能讓它聽話兩秒鐘,它意思意思地尊重一下他們作為主人的權威,然後就馬上跳起來折騰,最後連沈國棟都有些拿它沒辦法了。
總不能打死它吧!?小丫頭又捨不得。
不過嚴加管教還是有作用的,小汪最後終於找回一點理智的小渣渣——沈國棟堅持認為是被他揍怕了——不敢去招惹周晚晚和沈國棟了,它把目標轉向了小張叔叔。
小張叔叔的軍帽被它一口扯掉,嚼了兩口又吐了,然後就去舔他的腦袋。
小張叔叔手忙腳亂苦不堪言,又捨不得像沈國棟一樣揍它,只能跟它拉拉扯扯。可惜,這種程度的反抗在小汪看來那就是助興,它折騰得更歡樂了。
小汪最會看人辦事兒,當它發現小張叔叔比那兩個小的好欺負多了的時候,眼睛不止發光,幾乎是狂熱地盯上他了。
周晚晚捂著眼睛不肯看被小汪騷擾得手忙腳亂哭笑不得的小張叔叔,她是想幫他,可是也真不忍心再罵小汪了。這也不全是它的錯,誰讓她這個做主人的沒看住,讓它吃了那麼多糖呢……
小張叔叔現在是在替她受過,周晚晚在心裡真誠地表達了對他深深的歉意。
沈國棟笑呵呵地在旁邊看熱鬧,也讓小張叔叔見識一下這傻狗犯蠢是個什麼樣子,省得以後他和小馬阿姨把它寵上天。
小汪終於可以隨著性子撒歡兒了!它撲到小張叔叔肩膀上舔舔舔,又覺得舔他不足以表達出自己對他的親熱,索性用大腦袋在他脖子上蹭蹭蹭,最後大半個身子都膩味到小張叔叔身上去了,真是親熱得不得了。
它自己折騰還不行,小張叔叔隔一會兒還得跟它互動一下,揉揉它的大頭,拍拍它粗壯的大爪子,順嘴再誇它兩句才行。
小汪終於高興了,鬧騰一會兒就伸長脖子嗷嗚嗷嗚地叫兩聲兒,跑到後座蹦躂一會兒再回來接著折騰小張叔叔……
周晚晚和沈國棟縮在一邊躲清靜,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隨便出頭的好,再惹禍上身就糟了……
小張叔叔用頑強的意志力和高度的敬業精神,在小汪無休無止的騷擾下把車平穩安全地開出了二龍山,上到迴向陽屯的公路。
在每個公路的岔路口,或者砂石路與鄉村土路的路口,都會有一隊*衛兵在攔截過往的行人和車輛,“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
自紅色革命爆發以來,平時也會在離縣城比較近的路口遇到堵路的*衛兵,卻沒有像今天這麼多的。
“又是在搞什麼運動唄!”沈國棟諷刺地撇嘴,他自己曾經是這裡面的骨幹分子,卻從來不屑幹這種磨磨唧唧的事兒,也不參加這些腦子有病一樣淨挑雞毛蒜皮小毛病的活動。
他當初就是衝著能痛痛快快發洩去的,每天磨磨唧唧地那怎麼能痛快得了?
算了,沈國棟甩甩頭,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反正現在在他看來哪種形式都沒意思!他還是好好琢磨著賺錢吧!
小丫頭可是說長大就長大,等她長大,他們就能出去看世界嘍!
攔路的*衛兵幾乎都是縣城裡的初、高中學生,裝備非常簡單,搬兩條長凳做個路障就算是好的了,還有的什麼都沒有,靠人揮著一面某某*衛兵戰鬥隊的紅旗,就能讓過往的行人和車輛乖乖停下來接受他們的盤問。
小張叔叔靠著高超的車技,一路油門猛踩,沒在一處停下過。
要是平時他自己出行,他都是儘量配合*衛兵的盤問,不給首長惹麻煩的。可是今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