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芬身上。
從這以後,沈玉芬再沒了奶水。
第二天是正月二十,周春亮下聘的日子。一大早,周老太太就把自己和周紅英收拾得神清氣爽,周春亮也換上了乾淨衣裳,就等著楊大腳過來,一起去馬場屯了。
周春發一家靜悄悄的,沒一個人出來跟楊大腳打聲招呼,更沒一個人問一句周春亮下聘的事。自從跟周老太太撕破臉,他們一家已經完全不搭理周老太太和周家其它人了。
周陽一大早就去上工了。生產隊的春耕準備工作已經開始,周陽惦記著用自己的工分養活弟弟妹妹,一點工分都不肯耽誤,每天上工非常積極。
周晚晚聽著東屋熱熱鬧鬧準備下聘的事,心裡平靜極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漸漸地不再時刻著關注周老太太那邊的事了,他們無論怎麼折騰,都已不能激起她任何情緒。關於這些人的所有事,周晚晚已經能用一種純粹置身事外的角度去對待了。
這讓周晚晚自重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心中明朗開闊得如高原上純淨的藍天,周家人的那些髒汙、卑劣已經完全被她丟擲自己的生命之外。所謂新生,就是如此吧。
正因為如此,周晚晚才對周家的每一個人都看得更透徹、清楚,比如周老太太和周紅英。周老太太最在乎的是她對周家眾人的控制,她要所有人的生活甚至是喜怒哀樂都掌握在她手中,她要坐在周家所有人之上,做那個永遠掌控一切的女王。而周紅英,她最在乎的是她在周家的特權,好東西都得可著她吃用,所有人都得讓著她,伺候她。
讓他們母女失去這一切,比任何身體上的懲罰都讓他們痛苦。
所以周晚晚冷眼看著,當時機成熟,她在後面再推一把,當這對母女不再是周家眾人的主宰,那時候他們永無止境的苦難才真正到來。
再比如薛水芹,直到這一刻,周晚晚才真正看透與薛水芹的仇恨,恨意未曾減少,她卻不再執著於要把她放在身邊報復了。
薛水芹前世對他們兄妹的所作所為必須付出代價,這是周晚晚一直以來的執念,現在也不曾改變。
但她卻不再在乎形式了。
如果薛水芹非要嫁到周家,那周晚晚只要稍微推波助瀾,就能讓她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畢竟,現在她已經狠狠地得罪了周春發一家,以後,周晚晚還會讓她得罪所有的周家人。
如果薛水芹能不嫁進來,那周晚晚也不著急。以她現在的處境,以後必然不會有好日子過,等周晚晚長大一些,稍微關注她一下,就能讓她生不如死。
周晚晚靜靜地笑了,誰說重生以後就會變得大徹大悟智慧非常?她自重生以來,心境幾經變化,處事也幾經反覆,直到現在,她都不敢說自己所有的決定都是對的。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謹慎地保護好自己兄妹三人,力爭讓自己和兩個哥哥都向著最好的方向成長,不欺心,不後悔,認真而努力地生活下去。
☆、第一一六章 善良
周晚晚一個人坐在炕桌前寫周陽給她留的作業,估計周陽是怕她一個人在家無聊,每天晚上都會把明天的功課講完,再讓她明天白天每個字寫幾行,說這個叫作業。
周晨今天去補課之前還哄著她給雪花再畫一幅畫,估計也是怕她一個人寂寞。
周家人無論怎麼鬧騰,都沒人敢再招惹三兄妹了。正因為這一點,周陽兄弟倆才敢把妹妹一個人放在家裡。而且,自從見識到了雪花的超級戰鬥力,他們就更多了一層的放心。
周晨剛走一會兒,徐春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畏畏縮縮的李貴芝。他們是來給周春亮拆洗被子準備結婚用的。
周春亮因為是二婚,周家什麼新東西都沒準備,只把他原來的被褥拆洗一下就準備給薛水芹用了。
周老太太原來是吩咐周春亮“讓四樂把你那鋪蓋洗洗”。周春亮跟周晨一說,周晨就氣笑了,“我洗乾淨了鋪蓋好讓她進門搶我妹妹的衣裳,用我們全家掙的錢養活她那個拖油瓶?”
周春亮啞口無言。最後只能求到了徐春和李貴芝身上。
徐春一進門,看見坐在炕桌旁寫字的周晚晚,她著實楞了一下。徐春從進門就沒跟周陽兄妹接觸過,周晚晚的面她只見過兩次,還都是周陽把她包得嚴嚴實實出去散步時打個照面,連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
這是徐春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周晚晚,這個安靜甜美的小娃娃和病病歪歪路都不會走話也說不好的周蘭一比,簡直天差地別。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樣的一個孩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