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劉雲淡淡道,“草民早已隱退,不問朝政,真相如何,便如何說。”
“那你有何憑據?”
“萬安郡王出殯之前,草民斗膽驗過屍,萬安郡王的傷口薄而深,如此整齊利落又平整的傷口,非一般刀劍可以辦到,必定是絕世好劍,能做到這一點的劍整個盛朝也不過幾十把,其中一把就在承恩侯手中。而且,草民在傷口處發現一個奇怪的豁口,是劍刃上本身痕跡造成,劍刃上有沒有這處痕跡,一驗便知。”
她看了殿上左右一眼,微微停頓了下才道,“我在遊歷時,從一老道手裡得了一張方子,那方子上的藥水一擦,便能露出血的痕跡來,慶王爺和萬安郡王血脈相交,用慶王爺的血就能驗出是不是萬安郡王的血。慶王爺的血滴上去,色變生烏則是萬安郡王的怨氣所化。”
劉雲說得平靜,一旁聽的十三卻無疑是驚濤駭浪。她是不相信什麼血脈相交色變生烏這一套的,但她清楚蕭炎的劍刃上的確是有痕跡的,是個小小的缺口,還特意和她介紹過來歷,是他高祖母夜裡行軍時誤將一塊硬石當做猛虎劈砍留下的。
更可怕的是,只要劉雲一口咬定,全天下都會相信蕭炎是兇手。
“劉雲,你說我兒殺人,可要想仔細些。”榮郡王咬牙切齒道,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傻子都能聽出來。
劉雲並不為榮郡王的威勢所動,依舊屹立,淡然道,“草民只說殺人的必是承恩侯的劍,並未說拿劍的人是誰。”
顯國公世女面上有一瞬間的猙獰,又很快問到,“那前輩以為是什麼人呢?”
“具體是誰草民不知,但左不過——”
“就這麼簡單的事情有什麼好嘰嘰歪歪的,那萬安郡王跟狗皮膏藥一樣難纏,在城裡也就罷了,我去莊子裡也偷偷尾隨於我,莊子裡莫名進來個人,我驚詫之下反應不及,回過神已經把人給殺了。”蕭炎突然出聲,打斷劉雲的話語,“戰事剛剛結束,我不先下手萬一是個奸細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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