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環顧四周,將眾人的神色均打量了一遍,又續道:“朕一共採選過兩次。第一次,尚是張氏執掌鳳印,殿選之時,惠妃去都不曾去過,更無法有甚意見說給朕聽。一人未留,不過是朕沒看上罷了。”
他說得輕鬆,頓了一頓,笑意更深了些:“第二回,是張家鬧事,弄得宮中飛蝗成災。朕不得已下旨讓各家人子皆回家去,選都沒選,怎麼也怪惠妃阻攔?”
聽皇帝的口氣,不滿和調侃都十分明顯,好像就差直言問他一句“你講不講理?”了。
孫欽面色一黯,仔細想了想,將這環也繞過去,不再多說採選之事,只道:“即便如此,惠妃專寵已久也是人盡皆知,如此不賢,必定引得後宮不睦,怎能母儀天下。”
一片安靜中,皇帝也未急著駁他。卻堪堪讓孫欽生了點“錯覺”——怎麼就隱隱覺得那十二旒後面彷彿有著笑意、且那笑意還不善呢……
“此事,先分兩面說。”皇帝笑道,“是惠妃有意專寵、還是朕自己願意專寵她一人,本就不一樣。再說,孫大人你家裡倒是無人專寵,妾室相爭可少?”
當即就有忍不住的竊笑聲傳出了——孫欽家中的妾室爭得最是厲害,已然鬧出了不少風聲,只是這等私事平日裡無人會拿出來說。
今日卻直接被皇帝拿出來說了。
皇帝正了正色,字句平緩地說著自己想法:“後宮和睦與否,和朕是否專寵並無直接關係。又或者,朕專寵一人、讓旁人死了心,才更會和睦。至於惠妃賢德與否,更不能以此衡量,她是不曾主動為朕推舉過別的嬪妃——但此事,從前的張氏常做,張氏就能為後麼?”
他話中一頓,俄而一聲輕笑,口氣硬了幾分,又道:“朕娶誰為妻、納不納妾,本就不必多做商量,是以今日也不是來商量的,有心擱到早朝上一提,是想把話一次說清。”
殿中陡然一沉,眾人皆覺得氣氛有些異樣。互相望了一望未有人敢言,只聽得皇帝又道:“和她從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