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的荷月帝姬興沖沖地來找他,要拉著他去皇城的城牆上一看究竟,她說:“大哥哥回來了,母后說,父皇派了太子儀仗去迎。”
太子儀仗。
就那麼一次,就全變了。闔宮的皇子帝姬添了一位兄長,皇帝多了一位很合心意的繼承人。
“籲——”車伕一勒馬,繼而下車一揖,“殿下,到了。”
“嗯。”霍禎應了一聲,步下馬車。行宮門口的侍衛見了他不禁一怔,當即一抱拳:“殿下安。”
禮罷,管事的那人又道:“時辰已晚,殿下稍候,臣去稟一聲。”
。
廣明殿中燈火通明,不僅是一眾主位嬪妃到了,就是低位的宮嬪也陸陸續續地來了。幾個時辰前在結束了旅途顛簸、目下又安歇不得,眾人面上均是難掩乏意,但看到殿中跪著的那人時又都打氣些精神,同時帶上三分好奇。
這穿著一身粗布跪在殿中的女子……就是傳言中截了御駕的?
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長得也忒普通,又看著好像有點眼熟。但不同於旁人對她的好奇,她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提不起興趣來,只是垂首靜默跪著,不聲不響,若不是尚能見到她時不時地眨一下眼,眾人幾乎要懷疑這還是不是個活人了。
在這一干低位宮嬪聽了風聲趕來之前,殿中的一眾主位已將來龍去脈弄得清楚,見她們來了,也沒為她們多做解釋,只是繼續著方才的談論。
吳昭媛清泠泠一笑,嘲諷分明:“臣妾今日還奇怪呢,得是多大的事,能讓一個姑娘家冒死覲見,倒是難為她忠心。”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讓眾人聽得都有點不舒服。她說著一哂,疲乏地按了一按太陽穴,又繼道:“不過這前腳到了行宮、後腳就趕著去滅口,倒也真是雷霆手段,將門之風啊!”
仍是嘲諷的口吻,這一句卻讓雲裡霧裡的宮嬪們吸了口涼氣,齊刷刷地看向了席蘭薇:將門之風?鳶美人要殺人滅口?
任憑吳氏說著、眾人驚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