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說了,你的元力都沒法給自己佈置一方結界了,你還在堅持什麼?“那人說話,聲音沙啞。
龍子夜抬頭,看著他,胸口一起一伏的。
”我有我的堅持,閣下只管盡全力便是,如果我學藝不精,死在了閣下手上,也不丟人。“
白衣人垂下袖口中的雙手緊緊攢起,風雨打在龍子夜的身上,他的身子在狂風中飄零,顯得那麼孤寂。
”你該歇會了,你等的人,她已經來了。“
那白衣人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龍子夜心頭一冷,還未有所反應,那白衣人就逼近了他面前,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提劍,整個人就被抵著極速向後退去,他們兩人相互抵著,在賽臺上極速的後退,龍子夜根本就沒有反抗,只是怔愣的看著那白衣人,忽然,悄悄的勾起了嘴角。
他絲毫元力都沒有用,任由自己被他帶著在空中後退著,然後自己身子一沉,砰的一下,狠狠摔了下去。
亦瑾和亦桓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
他們幾乎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把就將龍子夜抱了起來。
”龍太子…“
亦桓拖著龍子夜的後腦勺,看著他從嘴角溢位的鮮血,不知為何就紅了眼眶。
至始至終,他們就沒有看見過龍子夜這般狼狽過,他從來都是微笑著,那麼溫軟如玉,淡淡的站在寧輕陌的身旁,或者安靜的在站在那,用他那一雙好似看透凡塵的雙眼看著他們。
哪裡像現在,他髮絲也亂了,渾身溼透了,血順著雨水全部沾染在了那青衫上。
他卻笑了出來,看著他們,親啟紅唇:”我沒事。“
都這樣了,他還是這樣寬慰他們,他們又不是瞎子。
想到此亦桓就來氣:”我去會會那個人,看我不弄死他。“
可是他的胳膊卻被龍子夜抓住了,龍子夜吃力的搖著頭,好似很焦急。
”別…別去…“
他的眼神,落在賽臺上白衣人身上,他笑著看著那人。
賽臺上,那一身白衣在風中繾綣著,再大的風雨好似都沒法影響到他。
只是沒人知道,此刻他的心裡,就好像捲起了一股狂風,波瀾壯闊的,根本沒法平靜下來。
”讓一下,讓讓,我來了。“上官可心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下撲倒在龍子夜跟前,連忙伸出手就開始幫她治療。
這一會,亦瑾才想起來上官可心的特長。
”可心,你們上官家是治癒系的是嗎?“
上官可心點了點頭,潺潺的元力從她掌心慢慢的竄入龍子夜的體內,很溫暖的感覺,蔓延在五臟六腑,好似所有的疼痛都開始慢慢不見了,消耗太多的元力也開始漸漸的變得充盈起來。
”我都忘記了,你這本事可真是好東西呀。“亦桓激動的恨不得將上官可心抱起來狠狠轉兩圈。
礙著上官可心專心致志的在給龍子夜療傷,他只能在旁邊瞎激動。
時間,還有一刻鐘就要到了。
龍子夜下了臺,臺上,就那白衣人以絕對的黑馬姿態傲然站著。
”關神,關神,關神。“
底下開始有人呼喊起來,跟著越來越多的人喊了起來,那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那人忽然動了,他本來佈置的結界忽然就撤掉了,雨水一下就打溼了他的身子,他伸出一隻手,慢慢的拿掉了那黑色的斗笠。
在他拿斗笠的時候,臺下的人都覺得自己好像不會呼吸了一樣。
當他的斗笠從頭頂拿開之後,她那一頭及腰的長髮跟著披散了開來,首先露出來的是她那一雙嫣紅的雙唇,帶著俏皮的弧度,抿的直直的,帶著倔強與她獨有的驕傲,跟著出來的,是她小巧的鼻樑,再往上,是她那一雙讓人看了就無法挪開視線的雙眸,那一雙眼睛如一汪深潭,黝黑髮亮,密長的睫毛緩緩掀起,她將斗笠扔掉的時候,臺下發出了一陣譁然的驚歎聲。
亦桓,亦瑾,樓江山全部都呆掉了。
他們半張著唇,傻傻的看著臺上的女子,在風雨中直挺挺的站著,髮絲飛揚著,微笑著,那麼從容淡定,那麼風華絕代。
”她…好漂亮。“
上官可心小聲的,只敢發出這一句小小的感嘆,跟她沙啞的聲音完全不一樣的容顏,好像能直接撕開那低沉的天空,直接撥出一片陽光來。
龍子夜好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只是看著她,微笑著。
總算,亦桓第一個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