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風向來都看不上東院這些人,尋常日子,他還是會給這些人留幾分臉面,不會這樣頂撞老夫人。但是今天不一樣,這老婆子剛剛辱罵巧雲,又差一點兒就傷了巧雲,楚睿風如何能忍?此刻他怒視著眼前這個老婦,真是恨不得一下子捏死她算了。
楚睿風那明顯帶著憎恨的目光,讓老夫人心裡忍不住一哆嗦。對於這個孫子,老夫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應該說是從心裡厭惡的。以往礙於老國公,這祖孫二人雖然彼此看不順眼,好歹面子上還維持著。但是此刻,看著楚睿風眼中的殺意,老夫人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把人家惹急了。
“哎呀,要殺人了,快來人啊,孫子要打殺祖母了。老天爺啊,你快睜睜眼吧,你怎麼不打個雷,劈死這不孝的畜生啊。你看看,他這是恨不得要殺了我啊。”老夫人心裡害怕,卻又不肯服軟,於是便扯開嗓子喊。
楚睿風皺眉,真是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是怎麼進了國公府的,這哪裡是國公夫人啊?分明就是個市井潑婦。“誰稀罕殺你?少在這喊了,你要是再這麼胡說八道的,可別說我不客氣。”楚睿風鬆開老夫人的手腕,很是嫌棄的退後兩步。
楚睿風並沒有使勁兒,然而老夫人卻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她故意腳下一踉蹌,撲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這回,她更是撒起潑來,就這麼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開始喊,“哎呀,你們都看看啊,這還說什麼?我是他祖母啊,他就這麼對我,我這把老骨頭受得了他的推搡麼?哎呀,我可不活了,老爺子啊,你快睜眼看看吧,你的孫子就是這麼欺負他祖母的,這是要反天了啊。”
女人要是撒起潑來,的確是可怕,尤其是像老夫人這樣年紀大了什麼都不管不顧,根本不在乎臉面的。此刻她這麼扯著嗓子一頓哭鬧,可是把屋子裡的這些人給鬧的不輕。
楚康盛皺眉不已,“還不趕緊把老夫人給扶起來?都等什麼呢?”作為繼子,他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說點兒什麼。對於老夫人這個做派,楚康盛半點兒都看不上,心裡膈應的不行。但是沒辦法,他還不能發火,只能讓人去將老夫人扶起來。
當下,便有幾個婆子上前,要扶著老夫人起來,結果老夫人還在那裡撒潑,無論如何都不肯起。這下子,楚康盛可真是火了,“鬧什麼?你這麼鬧好看啊?你也是堂堂的國公夫人,怎麼連點兒臉面都不要了?你這樣跟外面大街上撒潑的潑婦還有什麼區別?”
“康安康年,你們都是傻了不成?她這樣鬧,你們也由著她?老二媳婦,老三媳婦,趕緊把她扶起來送到別的地方去,找個郎中看看,是不是中了邪?咱們楚家,什麼時候出來這樣的人?簡直是丟盡了祖宗的臉面。”
楚康盛這話說的可就是很重了,老夫人既然不把自己當長輩,那他也沒必要再恭敬著。真以為他楚康盛是好脾氣,可以隨意拿捏了不成?楚康盛冷下臉,那氣勢也不容小覷,當下就把老夫人給嚇得不敢出聲了。
徐氏範氏這會兒也有點兒膽戰心驚的,連忙上前去,伸手攙扶起老夫人來。“母親,你還是快點兒起來吧,這地上涼,當心傷了身子。”
老夫人被楚康盛的氣勢給嚇到了,這會兒也不敢哭鬧,趕忙的借力站起來,然後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也不怪她這樣,從楚康盛重新回到楚家那天開始,就始終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不管老夫人怎麼刁難,幾個兄弟怎麼排擠,他都始終那個樣子,從來不會對東院的眾人發火。
原本以為,這個楚康盛就是個沒脾氣的麵人兒。然而今晚他們才知道,根本就是看錯了,是人家從來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而已。若楚康盛真是那樣軟弱可欺的,又怎麼可能領兵打仗?又怎麼會生出楚睿風這樣強勢的兒子來?
老夫人忽然醒悟過來,才知道自己錯的太離譜了,然而此時,一切都晚了。看著楚康盛冷漠又威嚴的模樣,就像是看見了老國公個當初一般。原來,最像老國公的人,還是這個一直被她漠視的繼子。
其實不僅是老夫人,就連楚康安兄弟幾個,也是第一次見到兄長這個模樣。見到楚康盛這般,恍惚間真有一種面對父親的感覺,幾個人哪裡還敢再說什麼?一個個都低著頭,什麼話也不敢出口了。
楚康盛冷冷地看向屋子裡的眾人,“父親生病昏迷,你們一個個不說是靜靜地守著,這麼鬧騰是何居心?都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全都給我閉嘴,誰要是再敢大喊大叫的,直接攆出去。”
楚康盛發怒,眾人哪裡還敢不聽?於是,這屋子裡終於靜了下來,眾人各自坐下,等待了裡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