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人群裡面傳來了一陣哭天搶地的哭聲。
女子尖銳的哭聲刺耳極了。
“我不管; 若不是你將我家老爺子撞倒的; 你為什麼要給錢; 分明就是心虛。夭壽啊,這是不給我們留一點活路了啊。”這又是哭又是喊的; 陣勢十足; 戚慈聽見了這番言論,心裡就是一咯噔。難不成這世上這麼早開始就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不知道事情的過程和真相是什麼,就沒有發言權,戚慈沒有妄下定論說是誰的問題。
有風看出戚慈有些好奇這件事情,於是在前面開路; 不一會兒他們四人就走到了人群的最裡面。只見一個老爺子坐在地上; 嘴裡不停地哎喲哎喲的叫喚,看上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另一個婦人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人叫罵著:“我們這是倒的什麼黴喲……乾脆都死了算了喲……”她說完就開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那老爺子一看; 也老淚縱橫。
頓時周圍圍觀的人群就有話要說了,人聲鼎沸,人人都嘰嘰喳喳的,輿論幾乎就是一面倒。
人人都同情啊老爺子和婦人; 在指責那位穿著不俗的少年,少年手足無措,只低聲說道:“這人真不是我撞到的,童兒,你分明瞧見的,是那老叟自個兒摔倒的。”眾人見他口中的童兒是他的家僕,頓時更是不信任了。
戚慈冷眼瞧著,覺得這事兒還真不好說。在所有人都在指責那少年的時候,她瞧著那婦人笑了。這種情況若是發生在現代,估計還比較好辦,也許有攝像,也可以錄影。
而在這個年代,似乎真的是很難說得清楚。
“你說不是你將我阿父撞倒的,那你為何將人扶起來,還給錢讓我阿父去醫館呢?”婦人停止了哭泣,一臉的理所當然,她的心裡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瞭,這話說得有理有據,仍有他再如何狡辯也是沒有用的。
是啊,不是你撞倒的你為什麼要扶,又為什麼要給錢。
戚慈身旁的路人就對著自己的友人小聲說道:“那婦人雖然潑辣,不過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這若不是那少年撞倒的,怎麼還會給錢呢?”
這種理論,在戚慈聽來,真的有些可笑。她側頭問有風:“你覺得這事兒是誰之過錯?”她突然很好奇,有風是否也會人與亦云呢。
有風想都沒有想就說道:“肯定是那婦人說謊了。”他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篤定了,讓人都覺得奇怪,馬上就聽見他繼續說道,“那婦人說話時候眼神躲躲閃閃,頭半低著不怎麼敢看人,嗓門大,不過是虛張聲勢。再看那少年,眼神至今都是茫然的,他恐怕到現在都還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被人訛了都還沒有回神的傻子一個。
戚慈撲哧一下就笑了,她沒有想到有風觀察得這般入微。
有風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周圍自然有人聽見了,一聽這話,再在心中一琢磨,嘿,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這事兒有點怪,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為妙。
有風話才說完沒有多久,那少年開口解釋道:“我沒有撞人,我瞧著他倒在巷子口了,我就叫童兒將人扶起來,扶去醫館瞧瞧,這天兒還有些冷,倒在地上不是個事兒啊。然後這老叟就言他沒有銀錢,問我是否可以暫且先借些給他,我想著也不是太多的錢,還是人命重要,也就給了,怎麼到頭來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他心裡委屈得要命,難得出一次門怎麼就遇上這樣的事兒了。
早知道……早知道是這樣,他也不能見一個老人倒在地上凍著啊。
這少年的話有理有據,眼神清明,漸漸的圍觀的人就有些偏向他了,見此情景,那婦人直接撲上去抱住他的腳,嚎哭道:“我家無餘財,你這般不仁不義,是要逼我們去死啊。”這人撒潑的本事高強著呢,哭得悽慘,讓人也有些不忍心。
戚慈卻看見那坐在地上的老叟偷偷挪動著腳,也是,二月的天,穿得這樣單薄,想必坐在這地上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這位兄弟,方才他們說這位老叟是哪隻腳受傷了呢?”戚慈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問道。
身旁的人見戚慈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也樂於回答她的問題:“應是右腳吧,對,是右腳,說是都不能動彈了,也怪可憐的。”那人邊說邊搖頭嘆氣。
可憐,未必吧,看起來,那個無措的少年要更可憐一些呢。
戚慈到底還是有些看不過眼,這少年的年紀也不是很大的樣子,遇見這樣的事情,也許以後會心性大變也不一定,有時候啊,善心是需要呵護的。
戚慈墊腳湊到有風耳邊對他小聲說著話。吳國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