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扯了扯唇,繼續前行。
至少,他可以陪她一起痛苦……
至少,不是大家都遺忘她留她一人獨自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受罪……
秦梵音忍著鑽心的痛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跟上邵墨欽的步伐,將他拉住,“如果她死了,你要跟著一起死嗎?!”
他漠然看她。
那眼神,竟真是生無可戀般……
秦梵音胸口抽痛,惱怒的揪著他的衣服,“如果她被找回來了,她要嫁給你,你是不是要跟我離婚,去娶她?!”
“你回答我啊!”她逼問道。
兩人目光對視。他緩緩的,點下了頭。
秦梵音手一鬆,像是全身的力氣瞬間被人抽空。
他邁步離去。
她再也沒有支撐的力氣,跌坐在地,眼淚瘋狂湧落。胸口疼,疼到撕心裂肺,連身體的疼都感覺不到了。
邵墨欽走遠,隱匿於暗處的邵時暉走了出來。
他走到秦梵音身邊,蹲下,聲音低柔又關切,“嫂子,你怎麼了?”
秦梵音沒有反應,眼淚不停往下落,像是沒聽到他的話。
“來,先起來。”邵時暉將她小心的扶抱起來。
懷中纖細嬌弱的女人令他不想放開,但他還是很剋制的放開了,哪知道秦梵音身體一個不穩,差點又要摔倒,他及時將她再次抱住。
他這才察覺到,她的腳受傷了。
他在她身前蹲下,將她背起來。她下巴擱在他肩上,眼淚順著臉頰淌下,打溼他肩頭的襯衣,溼漉漉的觸感,連帶著揪痛了他的心。
他揹著她大步行走,像哄孩子般輕聲道:“乖,不哭了啊,咱們馬上去找醫生。”
前方蔣芸跟他丈夫顧牧之手挽手在月光下散步。裡面的派對鬧得正歡,他們把現場留給那群年輕人,退出來享受歲月安好的靜謐。
蔣芸欣慰的笑道:“一眨眼,孩子都長大了,等願願結了婚,生了孩子,咱們的任務也算是圓滿了。”
顧牧之將自己老婆的手攥緊,眼底是沉澱在歲月裡的溫情厚愛,“等以後咱們老了,退休了,你就少為孩子操點心,多關心你家老頭子。”
“整天跟孩子爭寵,也不害臊。”蔣芸輕斥,眉眼間卻是如少女般的嬌羞。
顧牧之看著她笑,“誰叫你那麼寵孩子,我這輩子都爭不完。”
年輕的她是一名舞蹈家,纖細婀娜,溫婉秀麗,極有氣質,不是美豔不可方物的型別,卻能叫人看了就移不開目光。顧牧之不可自拔的愛上她,瘋狂追求她,最終抱得美人歸。這麼多年,歲月流逝,光陰倏忽,他對她的愛不僅不減當年還歷久彌新。為了讓老婆開心,他毫不猶豫的給了女兒10%的股份。
兩人花前月下,沒有年輕時的甜言蜜語,卻絲毫不減濃情蜜意。
“咦,那不是時暉嗎?”蔣芸一轉頭,看到不遠處的邵時暉,“他身上還揹著個人,是願願嗎?”
蔣芸趕忙挽著丈夫的手過去。
“時暉,怎麼了?”
邵時暉停了步,跟來人打招呼,解釋道:“我嫂子腳崴了,我要送她去酒店看醫生。”
“這是……梵音?”蔣芸發現在邵時暉肩頭淚流不止的女孩子,不就是她下午遇到的人。
秦梵音魂不守舍,沒有應聲。
蔣芸瞧她滿臉的淚,說不上來的心疼,焦慮道:“怎麼弄的這是,還把腳崴了,我這就聯絡趙醫生,讓他趕緊過來。”
她打了電話後,對顧牧之說:“你先回去,我陪陪這孩子。”
顧牧之不太高興了,拉住老婆的手,“有時暉在,醫生馬上就來了,你陪著也沒什麼用。”
“我跟這女孩是好朋友。看她這樣我難受,回去心裡也不踏實。”蔣芸安撫了丈夫,便陪著邵時暉和秦梵音一道往酒店裡去。
顧牧之無奈扶額,他老婆這溫柔善良的性子,真的是沒辦法。
酒店貴賓廳裡,秦梵音坐在沙發上,匆匆趕來的醫生給她看腳。蔣芸陪坐在她身邊。邵時暉站在一旁,眉頭緊鎖。
接骨時,秦梵音疼的一聲低叫,蔣芸攥緊了她的手,安撫道:“別怕別怕,就這一下子。”
秦梵音抱住蔣芸,腦袋埋在她肩頭,哭出聲來。
“乖孩子,不哭,不哭……”蔣芸心疼壞了,趕忙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
醫生還在她腳上忙碌,幫她纏上繃帶固定腳骨。秦梵音抱著蔣芸哭,聽著她的柔聲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