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凌敬天。
她可沒有忘記,重生那一日,凌敬天叫她下跪。
她跪?他受的起麼?
一個一個欠她的,從今往後她全都要加倍討回來!
凌琉玥清冷的面孔上,覆上一層寒霜,鳳眸裡氤氳著狂風暴雨,死對凌敬天來說太簡單,可她不想他那麼輕鬆的死去。
她要一點一點的將他折磨而死,才能發洩這些年來,積壓他們姐弟身上的屈辱。
緩緩的闔上眼,感受著那一道強烈的畫面,衝破屏障,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全部都是剛進侯府到前身死去,所受的悽慘折磨。
侯府——所有人都該死!
凌敬天難以置信,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他?他下跪?哈哈!這是天大的笑話,心裡一陣冷笑。看著凌琉玥,她臉上的孤高冷傲,仿若俯視著渺小的他們,一副施捨的表情。
他凌敬天要她施捨麼?
“既然談不攏,我也沒話可說。”說罷,凌敬天一甩衣袖,全部武裝好的護衛,舉著長矛對著凌琉玥,一副她不給,便直接搶的架勢。
凌琉玥眼皮都沒抬一下,她聽見陣陣鐵蹄踏來的奔騰聲。
凌敬天見凌琉玥不把他放進眼底,蔑視著他,好似在嘲笑著他不敢拿她怎麼著。看著周遭的一切,彷彿東西一夕間全都變成了活物,嘲笑他的懦弱。
“凌琉玥偷挪侯府財產,人贓俱獲,給本侯拿下!”凌敬天惱羞成怒,採取強硬的措施‘拿回’他的財產。
隨著護衛的移動,‘嘭’的一聲,侯府大門給踩踏,頃刻間硃紅色鑲嵌著鉚釘的大門脫落,戰冀北騎在一匹汗血寶馬上,如神祗般降臨,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要捉拿他女人的凌敬天。
只需一個動作,身後的黑衣死士瞬間躍下馬,殺氣騰騰的闖入前廳。
眾人靜若寒蟬。
凌敬天瞬間回神,看著這尊大佛突然出現,深入骨髓的害怕使他眼底染上恐懼,渾身止不住的發顫。兀自強作鎮定,斂去臉上的驚愕,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王爺……”這是誤會。
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被訓練有素的死士撞倒,直接踩踏過去,伸出手上裝配的鐵鉤,一人一手提著大木箱離開。
來去匆匆,頃刻間,將所有的木箱搬走,將凌敬天踩成了肉餅。
睨了眼緊貼著地板,渾身抽搐,吐著白沫的凌敬天。戰冀北不滿意屬下的成效,居然沒有踩成肉泥。
凌琉玥嘴角上揚,眼底笑意深深,戰冀北每次出場,都讓她意外。而他的屬下,自覺的收颳了侯府的財產,這一舉動,讓她非常滿意。
於是,不待戰冀北下馬,便自發的起身,走到他的身旁。
“謝謝。”凌琉玥愛極了他的狂妄霸道,若有人為難於她,直接給她殺出一條血路。
戰冀北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笑逐顏開,步步生蓮的走來,心有一瞬差點停止跳動,彷彿一個毛頭小子一般,有些無措,甚至臉紅心跳。
第一次,經過容巖的荼毒,他慶幸肌膚呈蜜色,很好的遮蔽他微紅的耳根。
謝謝——
兩個字從清脆如夜鶯啼叫的嗓音吐出,美妙的使他眷念不已。心裡卻是暗爽不已,她終於看見他的好了?
這個造勢出現,他嫌棄太風騷了,冷月說很酷,便勉為其難的這樣過來,原來她還真的吃這一套?捏了捏攥緊韁繩的手,居然有些微的出汗,想說一句:何必委屈自己,一切有我!
可——
“笨!囉嗦什麼,直接殺出去。”戰冀北緊繃著臉,拉著她伸出來的手,將她抱上馬。
凌琉玥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斂去了嘴角的笑容,梳理著馬匹的鬃毛道:“皇上既然把東西賞賜給我了,哪有不用之理?我打算修葺郡主府,到時候搬出去。”
侯府終究不是她的地方,早就想過要搬出去,只不過礙於種種原因,便歇了心思。今日皇上的聖旨,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戰冀北見她微垂著頭,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眸子一暗,滾動著喉結說道:“為何不願意去戰王府?”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心底越發的焦急,大秦的婚期是再不能拖延,若不把她拐回府,回來她被叼走了怎麼辦?
凌琉玥靠近他結實的胸膛上,微眯著眼,享受清風拂面,昏昏欲睡的說道:“名不正言不順。”
“你要如何?”戰冀北心神一動,她是在等什麼?
凌琉玥佩服他的毅力,三番兩次被拒絕,都沒有灰心,被他這次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