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
“我又不嫁給他,瞭解他作甚?”凌琉玥輕嗤,為何人人都以為她要嫁給戰冀北?她的人生,她自己自有主張,不是誰人都可以染指。
百里雪衣見此,無奈的低嘆,如玉的容顏染上悲天憫人的愁緒:“你可知大越建朝以來,是有三位開國功臣?第一位當之莫屬是開國皇帝,而第二個則是你祖先,第三個是戰淞。”
凌琉玥心口一滯,戰冀北的祖先?
“你們凌府留京封侯,而戰淞則是繼續留在邊關收復暴民,立下功名,被封異性王。賜西越為封地,戰淞便攜妻子住在封地。開國皇帝賞賜恩澤,准許遂養兵馬,抵抗入侵韃子,卻出現了弊端,導致朝廷無法掌控西越。”
“西越士兵經過廝殺,肯定驍勇善戰,最後變成一個獨立式小國。後面的皇帝並沒有多少恩情顧念,懼怕他們會把江山給取而代之?”凌琉玥介面道。
百里雪衣眼底閃過讚賞:“不錯,西越富庶,兵馬強壯,可戰府上下對朝廷一片忠心,卻難抵猜測。為了控制西越,朝廷把長公主賜婚給戰武擎。”
凌琉玥面色一變,她查史記,根本就沒有西越的存在——
“戰冀北三歲之時,戰武擎通敵叛國,被使者當場斬殺,除了長公主和戰冀北,戰府上下被血洗。”百里雪衣眼底神色,忽明忽暗,悠悠的說道:“直到戰冀北立下戰功,徹查戰武擎通敵叛國之事,證明了當時是誣衊,全了戰王府的名聲。皇上便封戰冀北為王,承襲世爵。”
凌琉玥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紅如玫瑰的唇瓣,血色褪盡,蒼白如紙。
戰冀北立下戰功那年14歲,而那年她八歲,同年父母喪生火海,背上通敵賣國的罪名!
一件一件的聯絡起來,心底發寒,洗清了戰王府的罪名,‘真正’的賣國賊成了將軍府。戰冀北他當年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阮箐和他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第四十章 她長了一副要死的白蓮花模樣?
凌琉玥一動不動的凝思,就連身畔百里雪衣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滿腦子都是戰冀北與將軍府滅門案有無關聯?
紅藻推門進來,端著銅盆給凌琉玥淨面:“主子,你一宿沒睡?”紅藻臉色也不大好看,渾身的鞭傷,痛的她睡不著。
天亮了?
凌琉玥微微皺眉,揉著太陽穴,喃喃道:“紅藻,關於將軍府,你知道多少?”
紅藻搖頭,努力回憶道:“屬下從小被將軍培養,只記得那一日將軍在書房見了一個人,晚上的時候與戰王喝酒談論兵法,第二日便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一切都很正常!
若是戰冀北動的手,那麼父親還會與他對酌麼?阮箐呢?阮箐是意外,還是刻意為之?
驀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凌琉玥霍然起身,急匆匆的朝門口而去。
阮箐是刻意為之,在皇上審理凌傲天之前,縱火滅了將軍府,便是有人不想要翻起舊案。
為何不願?
裡面定然大有文章!
情緒有些激動,加快了步伐。凌琉玥還未走到府門,便碰見了從外面回來的凌敬天,神色憔悴,眼底的血絲,顯露昨夜並未安睡。
是了!凌若瑾死了,他怎麼還能睡的著?
“玥兒要出去麼?”凌敬天眼底的暗芒,稍縱即逝。強打起精神,和藹的問道。
凌琉玥陰沉著臉點頭。
凌敬天笑容一僵,誰又惹這祖宗生氣了?
凌若瑾死了,他心底雖然憤怒,卻更多是怕凌若瑾挑起的怒火,會讓凌琉玥遷怒侯府。為了一個幫襯不了他的廢物女兒,得罪凌琉玥,那顯然不明智。
“玥兒,你別多心,凌若瑾她是自找的,大伯不怪你。”說罷,凌敬天又覺不妥,這樣顯得未免太過冷酷無情了?“瑾兒是命苦的孩子,被她母親慣壞了,小小年紀心思惡毒,幸好沒有鑄就大錯……”
“好了,我知道了。”凌琉玥神色淡淡,揮手打斷凌敬天冠冕堂皇的話。
不識好歹!
凌敬天眼底閃過慍怒,卻也不能奈何她。從袖口摸出一疊銀票,塞給凌琉玥道:“你手頭沒有多餘的銀兩,下個月初太后生辰。你拿著置辦幾身衣裳首飾,選個可心的禮物。”頓了頓,試探的問道:“玥兒,京兆府尹的空缺,落在了戰王手中,你可知戰王中意誰?”
凌琉玥冷笑,原來是看中了這肥缺?京中拼的是背景,紈絝總比出息的多,誰家公子不犯錯?